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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6 22: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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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是一种高层次的,由浓厚的文化底蕴酝酿出来的一种主流的社会风尚,而俗是一种平民化的甚至有点低级趣味的粗俗的市井文化,雅好比是东方美食宴席中主菜,而俗却是民间小吃,两者缺谁都会美中不足,只有雅俗共赏才是最完美和谐的,而雅与俗的底线该如何把握就见仁见智了。
胡青云知道不能再退却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事。此时已经不再是姓氏的问题,而是牵扯到男人尊严的问题。这已经触击到了他的忍受底线:每个人都有自己刻守的底线,做人的底线,或可以为之付置生命的东西。每个人都如同维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守侯着自己的人生底线。谁胆敢在底线下有什么想法,男人只能用拳头来说话,靠鲜血来书写,用男人的血管里所流淌的雄性激素告诉你理由。
岳母抱着膀子,依在门框上,挑衅地望着自己。梅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眼光四处的漫游着。胡青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始自己的战争:对自己来说,这场战争是不能避免的,想躲也躲不过去的。拼杀出去,即使伤痕累累,自己或许还有生路,如果再继续忍让退却,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但那不是男人战死在沙场,而是男人窝囊死在榻下。这事虽然明摆着岳母要掺合,但是突破口依然要从梅子身上打开,从战略上讲,这叫师出有名:事是你梅子挑起来的!从战术上讲,也叫擒贼先擒王。毕竟梅子才是事情的主角。至于岳母那老太婆,预防为主,坚决把她要武力干预这场冲突的念头给扼杀了、、、、
胡青云直起来身子,双手交替着捏着关节,声音冷冷地说:“梅子,孩子的名字你得改过来?”
“不改,既然我能把他改了,我就没有想过再改过来!”梅子将头一扭,和母亲对视了一下说。
“对,不改,坚决不改!凭什么再改过来啊?不改,我今天倒想看看他能怎么地你?哼,也不去四处问问,我怕过谁!别怕,闺女!”老太婆给梅子打着气。
“改不改?”胡青云说着手拎起了沙发旁边的一只啤酒瓶子。
“不改!”梅子几乎没有看胡青云一眼,更不会看到胡青云那因极度气愤而扭曲变形的脸和手里拎的啤酒瓶。
“咋?你想干啥?你还反啦你的!”老太婆显然看出了胡青云的势头,说着话就冲了过来。
“滚你妈的比去吧!我今天打死你这个狗日的!”胡青云骂着,手里的瓶子已经带着那积压已久的仇恨飞了出去。瓶子飞得很快,胡青云扔的很准。梅子看到母亲往这里跑,就知道势头不对,手下意识往上面挡了一下。
砰,瓶子在梅子的胳膊上弹一下,碰到墙壁上摔碎啦,玻璃碎片划破了梅子的胳膊,血立即就流了下来。随着手里的瓶子飞出来,胡青云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嘭地一脚将面前的玻璃茶踹碎,一下子就窜到梅子面前。同时老太婆也窜了过来,嘴里还喉着:“咋?你想造反啊?你还想打我闺女啊?”
老太婆的咆哮奔窜几乎没有对胡青云造成一点影响,他左手一把就抠着梅子的肩颊骨,把梅子从沙发拎了起来。梅子,显然一时有点呆住了。她开始只是看着自己的胳膊上流血了,紧接着自己又被拎了起来,她的脑子很乱,应该是惊恐:眼前的这个满脸杀气的男人很陌生,很凶狠,很恐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妈妈呢?怎么不见她过来帮我啊?、、、、、、大脑里几乎要一片空白,嘴里哆嗦着下意识地说着:“不,不,不改,你干啥?啥?”
“我今天打死你这驴熊!我看你妈的比还犯不犯贱!妈的个比,你改啊!”说着话一个耳光已经呼啸而去,啪,胡青云宽大厚实的手掌扇在梅子的脸上发出一声脆响。与此同时老太婆的阴阳五抓的锋利指甲已经撕破了胡青云的衬衣,在其后背上划出了道道血痕,浸出了点点的血丝。嘴里同时还骂着:“我给你拼啦,你竟然敢打我闺女,姓胡的,你这个天杀的,千刀刮的,万刀垛的野种!”泼妇的作风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胡青云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老太婆,一个耳光下去后,他问梅子一句:“改不改?”不等梅子回答,手掌往回一收,猛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改不改?”一个耳光加一句问话如同疾风骤雨就批头盖脸地下去。梅子一开始没有想到胡青云会打自己,因为上次自己出去偷情被他发现,他也只是用比较另类的方法惩罚一下自己。那种惩罚,如果力度再柔和点,还是种享受呢。今天不就是改个孩子的姓吗?至于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他今天竟然打自己啦?打第一个耳光的时候,她就看到母亲从后面开始攻击胡青云,她以为胡青云会停下来。但是没有,胡青云似乎就不知道自己的背上有人在炼阴毒凶狠的五爪神功。他的眼光渗透着死亡的寒气,他的耳光一次比一次狠,声音一次比一次冰冷:“改不改?”梅子感到脸很热,但似乎不怎么痛,只是感觉木木的,鼻子里一股股热热着,腥腥的液体往下流,眼前的景象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胡青云竟然有胆量打她!为什么啊?、、、、、、、
老太婆今个有点迷糊了,胡青云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褴褛不堪,后背上也是血痕遍部了,甚至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了,他竟然了头都不扭一下。只是一个比一个狠的抽着梅子,老太婆心里急啊:这可咋办呢?咋办呢?这要是今个把俺闺女给打出个毛病来可咋办呢?诶,他腰里还带着手枪呢,把他的枪掏出来,吓唬他一下。
胡青云虽然知道梅子走到今天,岳母功不可没,但是因为她是老年人,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她闹翻脸,更别说动手了。突然,他感到腰里在动,大脑下意识发出信息:有人抢枪。说是迟,那是快,胡青云右手下意识的突然往腰上一扣,捏着那只手的手腕的主动脉使劲一压,一反就扭了过来。只是无意的,绝对不是有意,胡青云就那么不经意的一掰,老太婆摸枪的手就伴随着老太婆“哎呀”一声惨叫,喀嚓一声就断了。手枪依旧还在枪包里,而老太婆已经瘫倒在地上。
梅子先是一愣:她原本指望母亲能帮自己一把,好好收拾一下胡青云,给自己出出气,那知道母亲如此不经打,竟然倒了。先是惊讶,然后就是一真恐慌,当她看到母亲的手腕已经被掰断到在地上后,她猛地挣脱胡青云的手,突然尖叫一声:“胡青云,我给你拼啦!”说着就朝胡青云脸上猛抓几下。顷刻间,胡青云的脸就色彩斑斓起来,眼角也给抓破啦,血流进眼里,涩疼难忍。
此时瘫倒在地上的老太婆却没有完全停止对胡青云的攻击,她趴在胡青云的腿上,搁着裤子下去就是一口。“哎呀”胡青云自顾得去保护脸,却没有想到有人从下路攻击自己。当锋利的牙齿咬透肌肉碰到一起时,胡青云惨叫了一声。他飞起一脚就把老太婆甩到电话桌边了。他突然咆哮着,一把就抓起梅子的衣服领子把她提了起来,一拳闪电一般地就捅了出去了。他这次打她不是要伤害她,只是想让她暂时安静一会。所以他是朝她的肾部打的。
“啊!”地一声!梅子嘴张着,抽着凉气,脸因为极端的疼痛而扭曲着,眼睛极度惊恐地看着胡青云,双手捂着腰瘫软下去。他左手把梅子的头发往上一揪,右手一记钩拳就朝着她的脸夹过去了。她的牙齿立即伴着血沫飞了出来几个。而后,胡青云双手猛地抓住梅子的肩胛骨,把她往后一推,飞起一脚,脚跟使劲朝下压,照着她的胸口狠狠踹去。她几乎没有哼一声就倒在沙发上打着滚到地板上去了。胡青云的速度之快就没有给其他人留有考虑时间,等老太婆注意到的时候,她闺女已经脸色发白躺在地上气若有丝地呻吟了。
老太婆的泼妇作风突然消失啦,因为她已经感到了面前这个平时温顺得象一只绵羊似的女婿,今个变啦!变得可怕起来!变的似乎今天要杀人!她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她不再叫骂,她的身子颤抖着,左手摸到了电话:打110!打110!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拨号,胡青云牙齿咬得格格做响,一句话没有说,走上前去,一脚就把电话机踢到地上,坚硬的军警皮鞋踩到了电话机上,透着一股难言的狠劲,一种无法发泄的仇恨,使劲地往下一碾,喀嚓喀嚓,电话机被踩烂啦!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这,这真,真的没有王法啦!”老太婆惊恐完分地说。胡青云只是用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刀子一样狠狠地剜了她一下,转过身,睬着玻璃茶几的碎片,走到梅子面前蹲下来,眼光如利剑一样直刺梅子的心脏,强压心底的怒火,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三个冰冷而无任何生命气息的字:“改不改?”
梅子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气息,肾部那阵阵透着凉气的疼痛牵引着全身的神经,身体只是颤抖,脑子里只是对死亡的恐惧:面前这个男人疯啦,他今天要杀人!只要现在他不杀自己,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的,都可以的。别说让孩子改过来姓,就是让我蔡梅子姓胡都可以、、、、、、
楼上的房客听到楼下的撕打声,陆陆续续地走了下来,聚集起来看热闹。三三两两的议论已经如雨中的梧桐叶子,纷乱地响起来。
“咋会事啊?怎么打起来啊?”
“那个穿警服不是老蔡头的女婿吗?”
“看看那个警察身上,衬衣都撕烂啦,脸上被抓得跟猫咬一样。”
“母老虎呢?怎么坐在地上啊?她怎么不跳啊?”
“嘿,你看看老蔡头的闺女,在地板上躺着呢,嘴里还嘟囔着啥啊?”
、、、、、、、、、、、、、、、、、
“别出人命了,打110吧!”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一句,说着就有人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不到3分钟的时间,两辆110巡警的摩托车就到了。
4个警察一进院,老太婆似乎看到了救星,突然爬起来,窜到院子中间,往地上一坐,嚎啕起来:“老天爷啊,这天该杀的胡青云啊,你的良心都让狗吃啦!当初你光棍一条娶我家闺女,是我蔡家给你又买房子又买家具啊,你的孩子从小你摸过一把没有啊?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啊?如今你有出息啦!跑到我家里欺负我们娘俩啊!啊,、、、、、啊,警察打人啊!警察快把我家闺女打死啦,屋里出人命啦!快救人啊!”
警察丝毫没有理会老太婆的撒泼,他们迅速进屋,把胡青云从地上拉起来,按坐到沙发上。另外一个警察把梅子扶到了沙发上,同时拿一条毛巾递给她,让她搽搽脸,毕竟血流满面也不雅观。紧接着,丰产路派出所的民警也赶到了,老岳父带着孩子回来了。孩子看到如此的场景,大哭起来。老岳父嘴里反复地说着:“咋弄成这样啦?咋弄成这样啦!”
院里乱作一团、、、、、、、、、
其实在上次处理胡青云的时候,其中那个所里敢于为胡青云伸冤叫屈的女人叫杨峰。今年已经29了,经过一次短暂无果的婚姻,现在在所里做内勤。她私下与张青的关系很好,对于胡青云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说句心理话,杨峰很喜欢胡青云,将近30的女人是理智的,对待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冷静清醒的认识。如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一个女人要想好好过日子,找对象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关于胡青云的婚姻,她有一种直觉:梅子早晚会把胡青云给踹了。自己只需要耐心的等!
如果一个女人并不想迎合报纸或媒体上所宣传的成功男人的形象:拥有宽敞明亮的别墅,气派豪华的汽车,如日中天的企业、、、、、、、、,你只想找一个老老实实工作,本本分分做人,就心安理得的挣一分工资,养活家人的男人,虽日子有点清苦,倒也心静如水,平稳祥和。生活虽然有点平淡,但绝对无那些让人心烦的烂事:男人在单位贪污啦,男人在澡堂堕落啦,男人在野外粘花啦、、、、、、
上次那个失败的婚姻,让杨峰对于男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一定要找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容颜易失,心态难求。只要这个男人有责任心,其实爱情倒是第二位的。家庭的幸福稳定,更多要的是亲情是责任。激情是什么?激情是青春的风,激情是醉人的酒,但生活靠的不是激情。激情适合爱情,激情不适合生活。激情可以融化爱情,但激情不能融合婚姻。赡养父母,抚养孩子,营造家庭,夫妻之间相互体贴关爱,需要的是男人的责任心。唉,自己的有套三室两厅的房子,现在也没有孩子,如果能和胡青云结合在一块,其实真的不错。反正自己的父母住在都市华庭那套房子里,如果真的与胡青云结婚,自己可以把胡青云的老父亲接过来,在一起住。俗话说:家有一老,胜有一宝。老人在家里看个家,逗着小孩,家里也有亲情感觉。到时候,自己和胡青云夫唱妻合,就靠着两人的工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如果胡青云真的能好好干,再过两年,自己去找找那位远房亲戚,给他弄个职务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胡青云他要是真不愿意,其实也无所谓的。
上次因为局里处理胡青云,自己去了纪委几趟,虽然事后效果不大,胡青云甚至也没有单独对自己表示感谢,但是自己心里是坦荡的。她相信:胡青云不是那种人,自己知道的。中午在所里吃饭,自己偷偷地替胡青云打过好几次菜,青菜下面还压了好次牛肉块或鸡腿。胡青云那人竟然丝毫都没有觉察到是自己打的小埋伏,就知道憨厚地笑着,嘴里连夸所里的伙食好,甚至见了做饭的临时工,他都说了好几声谢谢。唉,心眼太实在!上次所里组织到省人民会堂听任长霞英雄事迹报告会,自己偷偷把两张连号的票留下来,给他一张,自己留一张。嘿,那小子在听报告的时候,只顾做笔记,听讲话,连一句题外话也没有讲。虽有点不解风情,但是也说明这人真的很正派!
私下里,自己也听说过胡青云老婆红杏出墙的事情,但是胡青云还是一如既望地呵护着家,下班就往家里跑,听人说,他家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地板卫生都是他自己打扫的。唉,一个男人怎么能去做这些呢?这都是女人做的,男人只需要站在女人身后给一个温柔的拥抱就可以了、、、、、、、自己心里的事,所里就张青知道,那小妮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死活不愿意替自己传话。不过话再说回来了,毕竟胡青云还没有离婚,而自己却是一个单身女人,自己只能在心里想想吧,在道德上,胡青云没有错。可是自己错了吗?如果真的错了,那错在那里啊?
当梅子给表哥打完电话后,精神才稍稍放松一下,本指望表哥能接到电话后赶过来安慰一下自己,或给家里人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但是表哥只是在自己哭诉完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梅子的心忽一下就凉了,电话里,他没有问自己受的伤重不重?也没有询问自己是否去医院包扎?甚至连一句比较温情的安慰的话都没有。
吐口唾沫,依旧带着血丝,掉牙的地方,丝丝地冒着冷气,阵阵揪着筋痛。嘴里疼的厉害,脸也肿了起来,甚至左脸上还有点淤血,有点泛紫。刚才肚里还一阵阵钻心的疼,现在好了一点,只是不停地往上翻酸水。在丰产路派出所做过询问笔录后,去省人民医院检查过了,自己道没有什么,关键是妈给打得可不轻啊,手腕断了,脚也被玻璃扎了几个口子,腿也撞到电话桌腿上被碰紫啦!妈妈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在胡青云面前一点都不行啊!前些年妈和生产队队长老婆打架,三下两下就把对方的衣服给撕叉啦,连队长的下身都被抓紫啦!生产队里那个人见了妈不怕三分。妈这母老虎的名字绝不是浪得虚名啊!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一下就把手腕给掰断啦?那里的骨头很粗的啊、、、、、、
自己想想刚才的情景,依然心里发搐:胡青云那还是人吗?绝对不是人,他打自己的时候,眼光那么凶狠,下手那么重,那简直是狼啊!一个耳光下去,就打掉了三个牙啊!那一拳,几乎要把自己给捅飞起来,肋骨似乎要被打断,身子几乎要撞到墙上。自己的腰(肾)那个疼啊,几乎让自己喘不来来气,最后那一脚踹在自己胸口上,自己差点就背过气去。刚才在卫生间里,自己掀起衣服看的时候,半边乳房还青紫呢,依旧不敢用手碰。手指头一着,就火辣辣地疼啊!
妈妈比自己更惨啊,唉,她年纪都那么大了,还为自己的事闹成这样?唉、、、、
电话也打过了,就等表哥给自己出气了,自己刚才的确怕得要死,因为胡青云眼里都充血啦,那吓死人啊!自己的确服软啦,自己的确害怕啦。但是110巡警来了,把他一带回所里,自己的神情才放松一下。先带母亲去医院检查,然后再哄孩子跟父亲去睡,自己才静下心来。表哥的关系多,经的事也多,啥场面都不害怕。只要他一出面,别说一个胡青云,就是来10个胡青云自己也不怕。可再一细想,胡青云带着枪呢?那要是他拿起枪来呢、、、、、、不敢想下去,再想梅子就又感到了那种死亡迫近的恐惧感正丝丝缠绕着。
可是表哥在接电话的时候,没有多说一个字,更没有提要替自己出气的话,这又让梅子很失望。表哥和自己恩爱的时候,是那般的柔情万般恩爱,为什么今天却如此冷漠?难道男人也喜欢变吗?如果表哥再一变,自己该怎么办?梅子越想身上越冷,不敢再想下去。当初冒充胡青云签名,把孩子的姓名给改了,谁知道能出这么大的事情。唉,都是妈出的主意,说什么要一点点与胡青云拉开距离,让他自己提出离婚。既然要拉开距离,就要先从孩子身上抓起。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是自己和妈妈绝对想不到的。
妈,还没有睡下,痛得依旧在呻吟,也许是刚才在医院打的止痛针的劲已经过去了,现在痛得受不了啦。自己身上也是阵阵作痛,摸摸头发,又掉下几缕,头也麻木了一大片。刚才胡青云揪着自己头发的时候,那钻心的痛几乎使自己眩晕过去。看看表快半夜了,自己也得去休息会吧,估计一时半天的,去不成公司了。唉,生意就先搁那吧。哎呀,身上依旧疼的很啊、、、、、、、、
多花点钱,也得叫表哥替自己出这口气,哎呀,疼啊!
当刘处长得知胡青云在梅子家大闹一场的消息时,已经是夜里12点了。是梅子打给他的。合上电话,刘处长悄然起身,来到书房里,没有开灯,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中华烟,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胡青云这小子是被逼急了,爆发了!这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但是没有想到导火索竟然是这孩子的名字。梅子啊,梅子啊,你真他妈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比娘们。你怎么能在姓氏上打小孩的主意呢?那是男人的禁忌,如果是女人红杏出墙,男人可能会把牙齿打碎咽到肚里,眼不见为净,以后看女人紧点就可以了。但是你要是敢把他的孩子的姓氏改了,那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的。男人一生用古代的话来说有两大仇恨: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如果有了孩子,尤其是男孩,那对孩子的伤害就变为了第一位了。因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未来,自己血脉的延伸,自己这辈子的不如意就要在孩子身上得到转变,或是自己尚未实现的政治理想报复只能期望孩子去实现。你怎么能轻易在一个男人的孩子上打主意呢?傻啊!
如果想“杀”胡青云这种人,只能用钝刀子,绝对不能用利刀子。只能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点点地把他的精神彻底拖夸,意志上完全摧毁。让他死的没有理由,让他有气也无处发泄,想惩治他,必须要借助他人之手!在军事上叫借刀杀人。就象自己,借的就是老杜这把刀,即使真有一天老杜把胡青云惹毛了,胡青云拎枪把老杜一家干掉,那和自己也没有一点关系。甚至自己可以在胡青云出事后,带点水果礼品前去探望,说出一番痛惜亲情之类的话。不过,再仔细想想,梅子不也是自己所借的刀子吗?既然是刀子,那么她的事自己要离远点好,更不能听梅子的话,要把胡青云以故意伤害罪抓起来,绝对不可以。如果这次自己敢暗地使劲收拾胡青云的话是绝对危险的,胡青云这小子现在可是一头已经发怒的老虎,咬伤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私下在做他的活的消息,哼,他拎着枪来找自己理论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军人的脾气发起来,天王老子也不怕!因为军人是不怕死的,怕死的就不能是真正的军人。而对于胡青云来说,这事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动手打人是第一步,说不定拎枪杀人就是第二步。不行,绝对不行,自己不但不能帮梅子,自己还要以老乡的名义去为胡青云开脱一下。最起码这事上,梅子做的不够老道,与情于理都不占份。这娘们已经让自己心烦了,也玩腻了,找个机会把她给甩了吧!
既然梅子不占理,这事在场面上来说就不能轻易插手,即使插手也得替胡青云说话。毕竟在场面上,我刘某人是讲究公正的,是最富有正义感的。啥做着行为的婊子,树着言语的牌坊啊,是又能怎么样?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干。上次在合记那,你胡青云不是很牛吗?你泼我一脸啤酒我不在乎,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也许胡青云也会想:我这次一定会落井下石,上去再踹他一脚,朝死里处理他,怎么着也得给他弄个故意伤害罪啊?想想吧,老太婆的手腕都掰断了。但是我是谁啊?我是刘**,我不但要做处级,我还要做副厅级,正厅级呢!既然是我刘**做的事,我就不能按着别人的思路走,我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我这次偏不踹你,我还要拉你一把呢!
想到这里,刘处长拿起了电话,但是一看表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感觉又有点不合适,想等到明天早上打吧,那未免有点不合适。就现在打,半夜扰人,为啥啊?为我一个远房表妹的丈夫。虽然我和他闹点别扭,但我不记仇啊,为了他的事,我就半夜打扰你啦,对不起住啊,哥们,为了我的脸面,我可不得不打扰你的美梦。等有一天我彻底人不知鬼不觉地把胡青云给收拾了,我再请你好好喝几杯!免得等单位拿出来处理意见后我再打电话干预就不好看了。
“喂,老马啊,我是谁?谁?你说我是谁?仔细听听,靠!我是老刘啊,你啥球货,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啊,总不是现在搂着嫂子睡觉吧?啊,不是正办事的吧?啊,啥,让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那好,我就说啦,是这事,我那个老表,就是你单位的胡青云又出事啦。老马,你是了解我的,我和老表虽然有点过节,但咱得做人得公正点。这次的事,真的不怨我老表,主要是怪我那表妹子不懂事。唉,说实话,我真不好意思张开嘴给你说这事。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啊,老马啊,我老刘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咱公私分明。说人不说事,看啥东西得看全面。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啊,青云在你单位表现如何?论工作,论能力,论为人,啊,那样都不错啊,啥?上次那事,吊,你咋也鸡吧跟个女人似的,还惦记着那事呢。过去啦,都过去啦,哎,我可给你说清楚了,这事你得给我办好了。我老表已经够倒霉的啦,不能再处理啦,再处理还让不让人活啦!至于我们之间私人恩怨,与此无关,反正这事你得给我操点心,给我盯紧点!原则上胡青云不能再受打击啦!就算你老兄爱护警察啦!什么?打断手腕算伤害罪,算个球吧?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我不打死她狗日的才怪呢?你说说我表妹办的那叫人事吗?去球吧,你别糊弄我啦,最多让他写个检查,再有其他处理我可不答应啊。我管你怎么摆平单位的规定弄球,靠,我又不是你们政委。就这吧,我不影响你跟嫂子办事啦,悠着点啊,别闪住腰了!挂了啊!”
放下电话,已是凌晨2点多了,刘处长再也睡不下了,拿起一本《厚黑学》看了起来、、、、、、、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事警察处理起来却不难。出事的第三天,分局党组下了一个内部处理决定。因为事情很简单的,梅子冒充胡青云签字给孩子改名字是不对,派出所的户籍民警立即将其纠正过来,但对于胡青云身为执法人员,遇事不冷静,处理问题粗暴简单,勒令其回原单位写出深刻检查,虽然有一定的人身伤害,但是这是一家人的事情,民不告,官不揪、、、、、、、、。梅子妈想告,岳父不让,梅子也不想再进一步把 事情闹大,况且刘处长已经私下在电话上给梅子说了:“此事就到此结束,绝对不允许再闹!”母老虎也只能是暗自感叹:风光不再,今非昔比了、、、、
从表面说,这事情处理得谁也无可挑剔,几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但在平静的水面下边,一番人事与权利的争斗暗流在涌动。按规定讲,胡青云的事不小,仅就打人造成严重后果一事,就可以起诉他,足以让他脱下警服。毕竟打断人的手腕,那已经造成了轻伤,按照刑法规定,可以判3年以上6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派出所一报材料,法院一批捕,胡青云他就得进八科里去,而且不违反任何法律规定。接下来检查院起诉,法院审判,胡青云就算彻底地趴下了,剃个光头去劳改场劳动改造去吧!警察怎么啦?警察犯法也得负责任!古代尚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说,何况在当今一个法制建设的社会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但是如果再仔细追究起来呢?胡青云为什么打啊?因为有人要抢枪,他是维护警械安全,属于正当防卫。至于打断手腕,充其量算个防卫过当。但法律责任就不要负了:不断手腕,怎么制止抢枪?至于梅子挨打,是自找的,是女人犯贱。甚至有人在私下里说:“打得太轻,应该打死那狗日的,看她还想不想改小孩的姓?”。夫妻打架,最多也是个妇联管的事,咱掺胡什么啊?
胡青云这几年一路下坡,平步乌云直下,系统内也有人看着不愤:这欺人太甚!这次到了再次要处理胡青云的关口上,除了刘处长私下里打过电话外,杨峰的远房亲戚也出面了。当然,这次他是要绝对维护胡青云的利益,他心里清楚:胡青云这次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出手的。他的老婆那个什么梅,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唉,只是亏了胡青云这么好的年轻人啦!眼看着他的家庭好散伙,与公上,自己是赞成的。梅子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早离早好。与私上,外甥女杨峰的意思自己的老婆也偷偷地给说过好几次了。仔细打量一番:嘿,胡青云还真的与外甥女般配。这年头,什么都不缺,就缺老实人。如今的年轻人,都浮躁的很,天天只想干什么事业,出人头地。没有几个人去苛守什么道德底限,或做人的原则。只想着捞钱,捞权,做人的标准都丢了。唉,这要说也不能全怪年轻人,风气如此啊!胡青云能一直坚持下来,也不容易啊!这次一定要保他,我倒要看看分局的老马又出什么阴招要置胡青云于死地。
从坐着丰产路派出所的车回到北阳路派出所那一刻起,胡青云都想开了。以前自己感觉做人难,其实是错的。应该是做好人难,做坏人不难!人的自然性其实是坏的,就象闽南话把人说成狼一样。如今在社会上,人要想活得滋润一些,要象如媒体上所宣传的那样出人头地,要想荣光耀祖章显门庭,那就得如狼一样地活着。什么忠厚、善良、勤劳等传统美德都要忘记。自己活得累,是因为自己不想变坏,因为自己清楚,做坏人是需要资本的。
有人认为,做坏人那还不容易啊,其实不然,做好人其实容易,做坏人其实很难的。首先,你得抛弃做人的原则,也就是所说的良心。至于良心是否喂狗,那到无关紧要。其次,你得敢于赌,有时候是赌钱,有时候甚至要赌命,赌你的一生。最后,你得敢于面对有一天你东窗事发时,家人的眼泪。基本上能做到这几条,做起坏人来就比较轻松了,用句俗话说,就是做坏人的时候,就要自私一点,管什么社会责任、道德约束、法律规定、亲人期待等等。什么都不要管,只想着自己如何能爬上去?如何能捞到钱,捞到权?一但你有了其他杂念,这坏人你就做不来了。即使做个半坏半好的人,你也混不出个人模狗样来。
自己的自然性,已经被父亲那传统的教育给磨灭了,自己身上更多的是社会性,无论什么事情都首先想到的是社会的接纳,家人的认同,法律的许可。自己总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路去走,既不堕落,又能真的出人头地,去荣光耀祖。可惜啊,自己太笨了,自己什么也找不到,而今自己已经被其他同志送回派出所里,也许接下来就是停职反省,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嘿,说不定自己过几天就要去八科了,要是见上那个自己才送进去的小子,自己怎么说话呢?
有点后悔,后悔一时冲动,而把自己置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但又不后悔,自己已经忍了更多啦,实在再也不能再忍啦!自己的确是违反法律规定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无所谓了,可是?可是?再转念一想,自己能去面对那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呢?啊,怎么给他解释呢?他的儿子,本来是个警察,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犯人呢?他会伤心的,他能接受得了吗?、、、、、、、、、他的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如果明天儿子去上幼儿园,小朋友知道他爸爸是个犯人,会欺负他的、、、、、、、胡青云不敢再想下去,他抱着自己的头,将身子卷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以往处理一个人,是比较难的,说情的电话很多,内部已经也不统一,这次可是见鬼啦!与会人员几乎一致要求从轻处理。理由有三个:1,事情的起因已经调查清楚,是梅子的不对。私下冒充胡青云签字,已经违法在先。2,胡青云是感觉手枪要被抢的情况下才打断老太婆手腕的。完全是处于一种对警械的保护,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决非其主观上的因素。3,至于造成的后果,要一分为二地看待。首先是胡青云的行为在法律上已经构成正当防卫的要件,其后果也是由正当防卫造成的。再者,梅子的母亲用粗暴手段干涉其夫妻纷争,并且有袭击警察的嫌疑。(至于胡青云是不是在执行公务,没有人去讨论。)最后,如果要追究伤害的话,胡青云脸上的伤疤和背上的伤痕由谁来负责?
最后与会人员形成一致意见:胡青云的事情内部处理。命其写出深刻检查,认识自己的错误行为。处理决定下到所里,全所的人都为胡青云松了一口气,而老杜除外。老杜有点迷糊:这机会多好啊?刘处长怎么不把握好啊?(老杜的智商那能和刘处长相比呢?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胡青云有点意外,甚至有点想不通:有点太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峰坐在自己对面。当杨峰说自己的饭吃不完又给自己夹一块炸鸡腿时,胡青云读到了她眼里另外一种意味:那是一种超越同志友谊的温暖。胡青云在低头吃的时候,心底泛起点点异样的暖意、、、、、、、
自从上次在岳母大人家打闹一场后,胡青云就再也没有去过,只是有时候岳父让小郅业给自己打电话,让他的心头热呼呼的。有时候他也开着车到幼儿园门口看着岳父蹬着一个小三轮,接儿子回去。他上去打招呼,抱着儿子亲亲,给他买几个玩具。虽然儿子的姓氏改了过来。但是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儿子在逐渐和自己陌生起来,儿子望自己的眼神是怪怪的,父子情深已经日渐冷漠起来,甚至有一次自己抱抱他,他就哭起来,还说自己是个大坏蛋。春节一天天的临近,胡青云却没有一丝要过年的喜悦。他感觉到这年让他太为难了!
2005年的元月的中旬,中州连续几天的阴沉,小西北风一阵比一阵地尖,嗖嗖地钻进行人的裤腿里、袖管里,用刺骨地冰冷提醒着你:雪要来了。尘土飞扬已经多日而干渴的土地,在等待着飞雪中显得格外地安静。纷飞的黄叶消失了,飘舞的草屑隐逸了,曾经被干旱折磨得灰头灰脸的大地的似乎得到了某种暂时的抚慰。某一个中午时分,雪终于下来了。由于白天的气温颇高,所以飞旋的雪花落在地上,没有片刻地停留就化做一丝柔和的水儿融进土里。只有在草坪上、落叶上、停在路边的汽车上、路边的冬青上,薄薄地落着一层似有非有的浅雪。
胡青云喜欢下雪的天气,雪能使万物清净起来,雪能使人清醒起来。吃过午饭,他独自一人,没有开车,从东三街,拐到优胜南路上,准备一个人去金水河边转转去。正好碰上了刚从思达超市买东西出来的杨峰。杨峰拎着几个塑料袋子,站在优胜南路与东三街交叉口的水果店前,歪着头看着胡青云。胡青云此时不得不停下脚步,开始第一次用细密的眼光去读自己的同事起来。
细而黑的眉毛,高颚骨,深色浓密的睫毛,眼睛不是很大,甚至说是有点小,但是很有神韵,如同两湾秋水般地在那里摇曳着。鼻子也很小巧地往上翘着。嘴很小,嘴唇比丰满。脸型有点狭长,皮肤很有光洁。黝黑的齐耳短发,围着一个紫色的羊绒围巾。个子估计有1。65米的样子,体重应该在45-50公斤之间,上身是一件黑色的长呢子大衣,下身一条银灰色的呢子裙,象牙白色的连裤袜,脚上是双高腰的长筒马靴。整个给人一种清新典雅的气息。这是一个换下警服后的杨峰:知识分子型的淡雅女人。这是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成熟优雅与童真稚气相结合的韵味。
“看什么啊?脱下警服你都不认识啦?”杨峰头一歪,嫣然一笑说。
“啊,不是的,你一换衣服,还真的与所里不一样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你啊!”胡青云赶紧说。
“是吗?差别变化大吗?是变丑啦,还是变漂亮啦?哎,老胡啊,去我家坐坐吧,就在优胜花园,走吧,就几步路!临街的1号楼,上去喝杯热茶去!”杨峰邀请道。
“不去啦,谢谢杨警花的邀请,我想去河边走走去。下着小雪,走走很有意思的。要不你也去吧?”胡青云拒绝的同时,也礼节性地邀请了一下。
“是吗?下着雪在金水河畔漫步的确很有意思,好啊,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把东西搁家头,很快的,等我啊!”说着话杨峰转身就往家里跑。
“好啊,你快点啊!”说着话,胡青云暗暗叫苦:自己怎么那么多嘴啊,你说说你一个已婚男人邀请本单位的单身女人去散步算什么事啊?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说啊。河边人多眼杂的,传到单位多不好,这,这事办得?唉,嘴,真是贱!不过再转过来一想:这次自己出事,杨峰的亲戚没有少说话。人家也不认识自己,还不是杨峰去找了她的亲戚。趁这个机会给她表示一下谢意也好。心里欠着人家的,总感觉过意不去。感觉见了面自己低半头似的。
杨峰住在临街的1号楼第三门洞五楼东户,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就可以瞧见在三角公园里等自己的胡青云。杨峰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或是种某名的激动,似乎自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在去赴一个约会、、、、、、、。她到了屋里,扔下东西,赶紧对着镜子化起妆来。这妆是比较难化的,不能太浓,太浓使人俗;不能太浅,太浅使人冷。第一次单独见面,也算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得给胡青云留个好印象。想着自己就要和一个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去散步,杨峰的脸上禁不住泛起两片红云。
沙沙飞雪,虽然不大,也许就能给郊区的老农一个干渴麦苗返青的梦想,也许能给那些所谓都市的文人吟出“摇撼千枝玉树,撒下万朵银花”的韵律来。在尘土飞扬里飞行多日的鸟儿也悄悄地躲在自己的小巢里,和外面的沙沙声呢喃着。胡青云和杨峰两人并肩走在河岸上,中午时分人很少。
如果在其他场合,胡青云会绝对遵循“女士优先”原则的,可今天不一样,今个自己是想表示谢意的。于是他开口了。
“杨峰,我这次出事,你可没有少费心。我真得好好感谢你!真的,我现在回想起来就有点后怕,害怕自己真的被停职,被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抓起来,唉,我当时真是气糊涂了。不过,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啊,我,我,唉,你是知道的!”
“青云,别说啦,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虽说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就这件事上,我是绝对支持你的,别说是你打断她一个手腕,就是再拧断几个手指头,踢断几根肋骨,也不亏她,那女人就是发贱,打得轻!”杨峰几乎没有犹豫地说。
“真的吗?我,我打过之后,说实话,我,我,还有点后悔,到不是因为法律,毕竟都是一家人,真的要到打的地步吗?”
“青云,你太善良了。她们在步步逼你,你的婚姻生活你自己也清楚。我看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你想想梅子是什么人?没有一点文化,怎么能知道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什么忠诚,什么仁爱,什么孝道,她什么也不懂,充其量她是个有钱人,是个爆发户。你要是继续在她身上报有幻想,青云,你这辈子就算毁啦!”
“唉,我也知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但是我的确不想离婚。大人无所谓的,可小孩呢?小孩有什么错?为什么非要让大人们自私的行为产生的后果让孩子去承担?”
“对,孩子没有错,你有错吗?”
“我,我没有错!”
“既然你没有错,那错在梅子那里。如果真的需要有人做灵魂的忏悔的话,那也是梅子,而不是你!青云,你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你不能太窝囊了。忍让,只能是一时,而不是一世。一时的忍让是大度,是策略。一世的忍让是窝囊,是懦弱。”
胡青云的脸有些红,他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说:这西南政法毕业的研究生就是厉害,口才真是好,说话感觉跟甩飞刀似的。一甩一个亮!其实杨峰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自己心里清楚,但是自己与她的距离太远了。从经济上讲,杨峰是独生女,父母都是退休的老警察,工资很高。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至少能支援杨峰2000元。父母有单独宽敞的住房。有自己的医疗保险,可以说无任何后顾之忧。杨峰自己呢,年近30,风华正茂,虽说离过一次婚,但也无牵无挂的,没有孩子。房子是三室两厅的,可以说是相当好的位置。怎么说也值30多万。从人品上说,杨峰,还是研究生,一级警司,党员,在所里人缘相当地好。人的模样也俊俏,号称中州警察系统的四大名旦之一。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在市局任要职,只要她想,绝对是可以混上去的。而自己呢?哼,胡青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如果杨峰是只美丽白天鹅的话,自己连那只赖蛤蟆都不是,自己连仰望天鹅的身影的信心都没有。
“嘿,青云哥,你怎么运气如此好啊?竟然有机会陪四大名旦赏雪!”突然一辆110巡警的摩托车停在金水路南边的路沿上,一个巡警摘下头盔朝着湖青云说。
“嘿,怎么是你小子啊?不好好巡逻在这偷懒啊?”胡青云一看是自己同年转业的一个武警,也算是战友了—小李。赶紧跑了过来。杨峰犹豫一下,也走了过来。
“嘿,胡青云这次度过难关,准备请客的。晚上东花园,你们谁去啊?”杨峰打着哈哈说。
“是吗?我两个都去,没有座位,站着吃也行啊!好啦,经七路那里又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再见了,小心散步,别滑倒了!哈哈哈!”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他们一溜烟地跑了。
“哎,胡青云,你刚才说怎么感谢我啊?”
“怎么都行,你说吧!”
“你请我喝咖啡吧,就在前面新通桥那里。哥德咖啡店!”
“好啊,不过今天不行,你看这时间,都快2点了,下午所里还有一个春节安全形势分析会呢!改天吧!我可不能与你相比啊,你现在是在休公休假,我还在上班啊!”杨峰一说哥德咖啡店,胡青云心里咯噔一下,绢子的笑容立即浮现在脑海里。
“行,要不晚上怎么样?”杨峰紧着说。
“晚上,晚上行啊,我给你打电话吧。走吧,我得回所里了。”说着话,胡青云就开始往回走。在下金水河沿的台阶的时候,杨峰滑了一下,胡青云急忙去扶。握着杨峰的手,胡青云心头有种难言的苦。
就在胡青云扶着杨峰小心地走下台阶时,金水路对面一辆绿色的QQ车似乎停了一下,但很快就开走了。
绢子开着车,一看见胡青云小心地扶着一个女人从河沿上下来,心里就酸酸的,这女人不是他老婆。这女人要是他老婆也就无所谓了,毕竟人家是夫妻吗,是合法的。和自己来往是私下的,是偷情的。但是一见到胡青云扶着的那个女人,绢子心里就不平衡了,甚至感到有点威胁感:那女人的姿色绝对不比自己逊色多少啊。看样子还是个吃公家饭的。打扮的也很得体,经济实力应该不错。气质也不错,娘的脚,胡青云这小子还怪花呢,有老婆,有我这个情人,竟然还敢去挂另外的女人。气死我啦,我绢子在你身上下了多大功夫啊,至今我还没有领略过你的神勇风采呢?不行,我得恶心你一下。
想到这,绢子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摸出了手机,拨打通了胡青云的手机。
“喂,青云哥吗?”
“绢子啊,有啥事吗?”
“青云哥,我现在在医院里输水呢,感冒了,呵、呵,在五院住院呢,你在那里啊?”
“我,我现在正和单位的同事回单位呢!下午所里要开会!”
“你们所里也办案吗?几个人啊出来的啊!”
“不是办案,是出来散步的,和一个女同志,我们已经快到单位了。待会你把房间号码给我发过来,下班后我去看看你。”
“别啦,青云哥,你忙吧!我这请的有人。再见吧,天冷,多穿点衣服啊!”
合上电话,绢子笑了,心说:这小子还算老实,估计和那女人也只是开个头,没有啥实质性的进展。要不这小子说起话来也不遮掩。打着电话我就能看到那女人在他身边走着。不行,我得加快进度,胡青云这小子,是个老实蛋,说不定,和那女人一好上,就没有我的份了。我绢子怎么能吃剩饭,不行,我得想点办法。给他转发个信息,调戏一下。
有些话,
永远不能说出口。
有些人,
只能看他消失在天尽头。
有些事,
要一直藏在心里头。
否则,
你将一无所有,
你不能思,
你不能想,
只能偷偷地把泪流。
生活中要有所保留,
梦中的色彩才有所祈求。
你可以,
面带微笑,
从容不迫,
在心里悄悄地追求。
与此同时在金桥宾馆里10楼的一个标间里,刘处长正坐在沙发椅上听梅子的哭诉。梅子很是委屈,原指望表哥能出面找人托关系,好好收拾一下胡青云,也让自己出出这口恶心,甚至她连3万块钱都替表哥准备好了。谁知道处理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这让梅子很是不能接受,于是她今天就是特意来向表哥诉苦的。当然,梅子在这里给刘处长倾诉的时候,内容上也略加修改了,其中更多地是加入了胡青云在殴打自己的同时对刘处长的责骂和侮辱。或者是说胡青云在打梅子的时候,更多的是用污辱性语言把刘处长的老婆、姑娘,甚至是族里所有的女人都骂了一遍。
刘处长坐在那里,眯着眼睛,一口接一口地抽着中华烟,脸色极其地难看,先是由红变黄,黄了一会又变成灰的,而后脸上的肉皮在痉挛地抖动着,最后变成了黑色,一股浓浓的黑气笼罩在刘处长的脸上。突然刘处长那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抬起了眼皮,脸上勉强地挤出几丝笑容说:“梅子,首先这事你做的不到家啊!”
“哥,是我娘给我出的主意啊!”梅子说着话,就伏在刘处长的膝盖上,轻轻地抚摩着。
刘处长没有说话,就在那里干干地坐着,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抚摩了一下梅子的头发说:“梅子,你收手吧,以后胡青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梅子一怔,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哥,那我打就白挨啦?”
刘处长很冷静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白挨一顿打的。”
“那以后咋办呢?”梅子仰着脸问。
“我心里有数,以后你就别管了,好好把家的东西盘点一下,照顾好自己的生意,过了年和他把婚离了。这才是你的正事!”刘处长说着话,手已经伸进了梅子的衣服里、、、、、、
胡青云在所里开会的时候,手机响了好几次,他低头一看,心里就紧张起来:是0396开头的号码。不用说,肯定是爹在村里用村长家的电话打过来的。唉,前几天爹就打过一次,说是让自己带着孩子老婆回家过团圆年,甚至特意叮嘱自己要带着车,他要领着自己的全家去拜望老家的亲戚,就连远房、将近10年不再来往的一个表叔也在他的春节走亲戚之列,言语中流露的尽是希望胡青云能把孩子老婆带回去,也好让他老胡在村里,亲戚圈里,好好风光一回。
胡青云为难啊,那不是一般的难,如果是家里缺钱,他手里现实没有,可以去借。可这过年回家带孩子老婆他能有什么办法啊?指望梅子回家过年,唉,感觉跟指望日本会主动给中国人民道歉一样的渺茫,如果说中国人民有一天强大了,小日本也许会象一条狗一样地去舔中国人民的脚后跟。但是梅子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回家过年,恐怕今生是没有希望了。他已经给爹“解释”过一次了,说自己尽可能在腊月26—27那几天回去一次,帮助爹把年货办了。梅子和郅业就不回去了,梅子的生意忙,脱不开身,小孩还要上寒假辅导
班、、、、、、、。解释的时候胡青云都在心里骂自己:你他妈的胡青云还是男人吗?你怎么能忍心去欺骗你那白发苍苍、一天到晚期盼儿携妻儿归的老爹。爹已经73了,在农村有句俗话:“73、84,阎王不请自己去。”意思也就是说,老人在73或84的时候,是生命尽头的两个坎,在这两年的时光里,尽量要照顾好老人的生活起居,更多的要注重精神上的愉悦。甚至可以是欺骗。都说老小孩吗,老人年纪越大,其心态越象小孩子,儿女要多抽点时间去哄老人高兴,即使是美丽的谎言。
今天下午,手机已经响了三次。“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那怕给爸爸妈妈、、、、、”陈红的歌声的手机铃声一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所长和指导员就不满地看胡青云几眼。胡青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无奈之下,他把手机关了。但他的心却揪了起来:爹,会怎么想?自己连电话都不接,他会在村长面前很尴尬的,也许来村长家的时候,他满怀期望,此时他该是何等的失落与无奈、、、、、、、、所长讲的“关于市局准备在春节期间开展2005年春季严打行动的通知”,他一句也没有听到脑子里去,他心里乱的如同一团被揉搓过的麻丝。
梅子,是铁了心不和自己过日子了,离婚只是时间问题,也许过了春节梅子和自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从法律角度上,孩子尚幼,肯定判给梅子。也许那时候胡郅业就真的不再姓胡了,那孩子该姓什么?不姓胡,姓什么?啊,等梅子把孩子养到18岁,那还是自己的儿子吗?也许梅子已经把他培养成一个极端仇视胡家的卤莽青年。一想到孩子的未来、、、、、胡青云就感到胸闷,腹部左下方就隐隐地作疼。他用手压压,感觉稍稍好一些。
绢子,一个深爱着自己多年的女人,已经在视野里形成了一道令人心动的风景。梅子和自己分手,绢子如能和自己结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爱情着东西真的能使一个女人十几年依旧如一的爱着一个男人吗?现在绢子生意做的很大,手里估计也有好几百万,有房有车,风韵十足。还是自己的老乡,乡情再加上爱情,应该是比较好的。但是在生意上摸趴滚打多年的绢子,她眼里总有一些东西,让自己揣摩不透,甚至有时候胡青云会生出一种男人所特有的直觉:绢子不是在玩弄自己吧!一想到这里,胡青云就感到后脊梁上丝丝冒凉气,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啊?
杨峰,一个端庄而贤淑的女人,是自己的同事,单身两年多了,没有孩子的牵挂。家里的经济条件和政治背景都不错,甚至她主动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都是成年人,眼里有点什么话,一看就懂。但是,说实话,胡青云不敢,或者说没有自信去迎接那份春天的邀请。你胡青云,一个农民的儿子,就在中州做个普通的警察,挣一份虽本分但少得可怜的工资,有套房子吧,房产证写的还是别人的名字,开个车吧,还是个报废的套牌车。手里是存点钱,有将近10万,但那点钱,在中州市,就象人胳膊窝里的汗,敢见点风吗?唯一让胡青云自信的是自己的身体,或着说人的模样吧。胡青云也是奔四的人了,基本上没有发福。腰围依旧是刚参加工作时的尺寸:2尺四。体重虽有点上升,但绝对不算胖,一米七八的个头才76公斤,应该算是很标准的身材了。头发有点少白头了,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其他的身体指数自己绝对自信!但如今这念头,模样俊俏的,英俊潇洒的人多的是,咱中国啥都不多,就人多。所以人的长相就不是那么受重视了。尤其是物质的欲望操纵着社会进程的时候,谁稀罕看你的脸啊,都看你的手,看握有公章没有;再看你的腰,看装多少钱;最后看你的脚,看你政治上有前途没有。至于其他,都是可以商量的,回旋的余地也是很大的,年轻啦,长相啊,甚至是有点残疾啦,那都不是问题啦!
难啊,做人难啊,胡青云直抓自己的头发,所长看到了说:“青云,不就是下达个走访抓捕指标吗?你至于吗?啊!”
刘处长提上裤子走出宾馆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该老杜出手了。连续的几天,他都在考虑如果在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把老杜和胡青云一块给掳下来。胡青云是要收拾,老杜也得修理一回。别让这小子太张狂了。唉,子系中山狼,得志便张狂!哎,这话怎么说着如此别扭啊,感觉是说自己的,呸,不说啦!
腊月23过了,中州市过年的气息明显浓郁起来,虽然说这几年城市的年味越来越淡,但是由于办公地点就挨着都市农村,胡青云还是能切身感受到那日益浓郁的年味来。随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也好几年了,但还是有许多调皮的小孩在偷偷地燃放。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地火药味道,似乎在提醒人们要过年了。胡青云心里更加郁闷了!
虽说公安部的铁九条,也就是禁酒令也颁布很久了。据说是周永康部长一颁布禁酒令,当年全国就有几十家白酒企业的负责人自杀。过去几年了,禁酒令也深入人心了,但在过年的时候,还是有人想偷偷地喝几口,例如老杜。
老杜接到刘处长电话的时候,他知道刘处长是在催自己动手啦,虽然刘处长一个字也没有说,但是老杜心里清楚啊,想想吧,自己还指望刘处长能给自己弄个所长或指导员干呢,人家交代你的事,你能拖泥带水吗?还非得等人家急了给你说出来。那不行,那会让刘处长小瞧自己没能耐的:一点小事都摆不平,何以能做到所长?别人不说,让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张嘴。询问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询问自己的年货办的如何?家里的酒还有吗?要不让自己去他家车棚里拎几件去,然后再扯几句闲话,刘处长就把电话给挂了。老杜就想啦,我能去你家拎酒吗?啊,得,我明天还是赶紧买件剑南春先给您送去,然后在去丹尼斯办5000元的购物卷孝敬给您还差不多。诶!酒?酒,一想到酒,老杜的眼睛就亮起来,一个毒辣的念头从心底一缕缕凝集成一个“狠”字。
腊月26那天下午,老爹又给胡青云打个电话,还是那意思,催他回家过年,一定要带着老婆孩子。胡青云含糊着说自己要春节值班,等28那天,抽空回去。然后赶紧就把电话给挂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很虚,很害怕那个电话再响起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那个电话设置为拒接电话了。电话是暂时不会再响了,但他的心情却越加沉重起来: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那是自己的老爹啊?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太绝情了,是不是有点坏良心啊?、、、、、胡青云不敢想下去。
人,特心烦的时候,会想喝酒,要不古人就有诗云:借酒消愁愁更稠,抽刀断水水更流。下午刚下班,胡青云还没有走出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一接,嘿,竟然是老杜的。说心里话,胡青云对老杜不反感。虽说老杜如今占了自己的位置,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谁让自己去惹那个老太婆呢?现在老杜不是和那个老太婆相处的很好吗?唉,怨自己工作没水平。能者上,也是情理之中的。每次老杜见到自己,还口口声声地喊着警长,让胡青云对往昔的“辉煌”多多少少有点自慰感。人啊,俗得很,明明是副科,你喊他科长,他笑得眼睛如高粱秸杆划出来一样的小。你喊他副科长,他脸拉比驴脸都长!所以,老杜的几声称呼,让胡青云很是受用。因此私下里两人的关系也就近了许多,所里有个什么人事变更或突击检查的什么活动,胡青云都会偷偷地给老杜透个信。今下午老杜要喊自己去喝酒,胡青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下班了。喝吧,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老杜也知道在下班时候喝酒是不违反规定的,但是老杜心里有一个在酒后要实施的计划,那就是一个渗透着“狠毒”的计划:必须置胡青云于死地!万劫不复!
绢子自那次见到胡青云陪女人散步后,她就在一直打听那个女人是谁。这对于绢子来说不难,每个派出所前面都有干警值班公示栏。连续三天绢子都带着一个自己的营业员拿着能拍照的手机把所有的女干警的照片拍下来,然后自己逐个筛选,第三天论到杨峰值班了,绢子也就认识了这个女警察。
虽然说也与警察打过不少交道,但是对于女警察,绢子还真没有接触过。商场上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己对这个女警察可是一无所知啊。怎么去了解她呢?如今只知道她的名字,在北阳路派出所里做内勤。得想个办法,从侧面打听一下她的实力。要想从她手里提前把胡青云给抢过来,自己得使点狠劲。等自己玩过了,你杨峰想怎么就怎么,反正我不管。哼,我看上的,没有玩过的,谁也甭想得手!以前是有权人的天下,如今是有钱人的天下!
很快从另外一个派出所里的朋友口中,绢子把杨峰的手机号码、家庭地址、经济实力、政治背景都摸得一清二楚。仔细想想,绢子抽了一口冷气:这女子绝对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论硬的,自己根本上不了她的台面。自己还没有离婚,法律和道德上站不住脚。而对方是单身!口才上,据说她号称“中州公安”的铁嘴铜牙。在92年上西南政法大学的时候,她还代表学校参加过1992决战狮城全国大学生辩论会,取得最佳辩手的荣誉称号。而自己吵架还可以,真的说起理来,未必是她的对手。经济实力上,她虽无足够的实力,但她的软实力绝对不可忽视。拿不出100万的家庭,但有可能办成你200万也办不成的事情。论软的,对方的长相绝对占上峰。有文化,有气质,还是正宗的城市女人,研究生呢。国家公务员,受人尊敬;人民警察,令人敬仰。自己充其量是个暴发户,兜里有点钱,但脑子里没有东西啊。至于阅人无数,金枪如林,那只能是在心里自我陶醉,能拿出来比吗?那不是傻瓜吗!至于那些名牌化妆品、华丽时装都是身外之物,论其内涵,自己实在是太逊色了!
但是有知识有地位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要面子!有时候他们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己在生意场上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铁骨,啥场面没有经过,啥阵势没有见过。刚做生意那会,在敦和路批发市场上,因为生意上的竞争,自己和一个四川的女人打架,大白天啊,自己敢把那女人按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女人的胸罩扒了,使劲揪她的乳头,最后差点脱了她的内裤,把她裤裆里的毛给拔了、、、、、、。要不是老警干预,哼,我非把她的衣服扒光她。我绢子怕谁?对付这种要面子的女人,只能用阴招。而且越阴越好,一招致敌!
用什么招好呢?硬的绝对不行!女警察也是警察,吃软不吃硬!最好是使用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招,让她自己收手,主动退让。面子上还不能闹翻,甚至以后见了她的面,自己还能与她以姐妹相称呢。胡青云呢?这小子是个老实蛋,好处理。只要不让他抓住证据,他是不会发作的。好好地陪自己玩几次吧!如果能把这事弄好了,自己玩过后,还能处理给那女警察呢?哈哈哈,我绢子是谁啊?
绢子很快就整理出一个思路来,甚至列了一个计划,看着纸上的1、2、3、4条,绢子都为自己的聪明而欢呼。
别看梅子的文化水平不高,但她坚信一句话:男人的胆量是女人滋养出来的。为了让表哥给自己报仇,为了出出自己心头那口恶气,也为了那母亲丢在地上的脸皮再拾起来。她一定要配合好表哥。所以在金桥宾馆,她做的格外的卖力,配合地格外地好。她心里清楚:只要把表哥侍侯好了,胡青云的日子就好过不了。她用心地去揣摩着表哥的需求,尽可能地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有种新奇感,用种成就感,用种每次都有别样风情的滋味。
表哥提上裤子走时,她还没有忘记给表哥一个信封:那里面有2万款钱。这次表哥只是犹豫了一下,拿起钱就走了。虽然没有任何承诺,梅子已经知道了:表哥要对胡青云下手啦!
其实梅子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没有什么退路了,只能是一直跟表哥走下去!即使有一天表哥把自己玩腻了,象扔一条搽桌子布一样的扔掉,自己也无怨无悔。毕竟,能让自己死心塌地跟他好的男人太少了。母亲也知道自己的风流韵事,她只是提醒自己注意点,别让表嫂子发现了。但对于胡青云,母亲几乎就想正眼看他。烦他烦得如同手背上一只降落的苍蝇,或耳边盘旋的蚊子,狠不得一巴掌下去就拍死他。这次打架之后,母亲似乎更加仇狠胡青云了。有一次自己甚至听见母亲骂小郅业为野种。唉,毕竟这次打架让她太没有面子了。想想她都窝火,连续将近一个月,母亲就没有敢出过大门。以前母亲是何等风光,往胡同一站,其他的闲人立即就得说话声小点。母老虎咳嗽一声,村里的老鼠都不敢出来!可如今呢,腿有点瘸了,胳膊被绷带缠着,上着夹板,那晚打架的场面也被有些人添油加醋点演绎为精彩故事。说什么胡青云就一个手指头就轻轻一点,母亲的手腕就断了;胡青云会少林功夫,一脚就踢飞了沙发;胡青云掏出枪,抵着自己的头,自己跪地求饶、、、、、、、
村里的种种传闻,压得梅子喘不过来气,她在心里发誓说:一定要借表哥之手把胡青云整惨点!花点钱也无所谓的。今天表哥主动要了自己,说明他心里还有自己。说明他一定会为自己报仇!当自己感到表哥射出那一瞬间,自己心里说:“姓胡,你就等着吧!”最近自己又接了一个大活:为省地驻军盖一栋新的营房,建筑标底是1200万。估计算下来,怎么也得赚个几百万吧,招标的事情,由表哥委托另外一个朋友负责。自己就等着签合同吧!前期已经送出了一百多万的礼,这活一到手里,不出明年上半年,自己稳稳地赚她个几百万,哼,我梅子还是老大!胡青云算个鸟啊!信不信,我敢找黑社会把他给做了!
最近自己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别再把胡青云给惹毛了,他要真是血洗蔡家,那就完蛋了。还是表哥考虑周到啊,不亏为成熟男人!凡事都考虑得详细周到。胡青云啊,你要是有表哥一半成熟,我们也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啊?
老胡在村长家打过电话,走出来的时候,步子有点踉跄。也许是风有点大,或许是地上的雪有点滑,他几乎要摔倒。歪了一下,他直直腰,双手扶着拐杖歇了一下,喘口气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孩啊!你咋那么忙呢?连过年也不回来!唉!”摇摇头,“公家人,就是忙啊!”后面一句话说的声音大,那是让别人听的。
风很大,卷着雪花扑打自己的脸,老胡踉跄地走着,忽然他感到自己是多么地可怜。眼看今天都年26了,自己连馍都没有敢蒸,为啥啊?还不是怕媳妇吃不习惯啊,想等孩回来后去遂平买去。鸡子杀了3只,都是今年的小公鸡,肉嫩腿肥,暴炒着肯定入味。肉也割了啦,前天村里大毛家杀猪,自己一狠心,就要了一个猪臀尖。整整三十斤啊!三四一百二啊。为了让小孩过年吃好,花120自己也是不在乎的。鱼,也买了3条,都是草棍子,开膛择净在那晾好了。甚至还买有乡下人舍不得吃的鲜乎菜:5根黄瓜和4个番茄。至于菠菜、蒜苗、白菜、芫荽家里地里都有,啥时候吃啥时候去挖。
今个都年26了,农村的年味就很重了。麦地中间的小路上的人也都显得匆匆忙忙地,或者是城市里回来过年的打工人,或是在县城里购买年货的当家人,甚至连走街串乡卖豆腐的老头也兴奋起来,一见面就很热情和自己打招呼:“胡老太爷,年货办齐了没有?再打几斤豆腐吧!”不远处的麦地里有几个心急的小孩时不时放上几个鞭炮,
“膨!”平时清脆的鞭炮声在腊月干冷的空气里也显的沉闷起来。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老胡想着,走着,他不敢回家再面对那准备好的东西,那凄冷的屋子。想着,走着,老胡禁不住老泪纵横,他没有敢回家哭,更没有敢在村里,怕人家看见笑话自己。他顶着凛冽的西北风,踩着纷乱的碎雪,独自一人悄悄地往河滩里老婆的坟地走去。
以往自己老是在心里嘲笑一个庄上的老家伙们日子过的不咋着,自己有个有本事的儿子,在大省城里做大官,开外国车,抽大中华,自己也帮着孩子的光,吃香的喝辣的。可如今呢?别人家,别管孩子有没有本事,种地的也好,打工的也罢,都在过小年的时候回来了,即使没有回来的,也捎回来信说,年30下午一定赶回来,不误吃三十晚上的饺子。而自己呢?啊,自己今年都73了,自从孩出去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和孩子过过一个团园年。自己年数不小了,说不定那天就撒手蹬腿了,咋让孩回来过个年咋就这么难啊?啊,天啊,我胡**一辈子也没有做过啥没良心的事啊,你咋这样对我啊?老天爷啊,我老胡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青云他娘,你在阴间里也过年吧?啊,你赖好还有两闺女陪着啊,过年也有人陪你说说话。阳间里我的年咋过啊?你咋就狠心撇下我啊?啊,孩他娘,你把我也带走吧、、、、、、、、我现在真不想活啦,我不再想吸好烟喝好酒啦,我只想见见孩啊,我只想过个安生年啊!只想在过年的时候,跟前有个人说话啊、、、、、
孩他娘啊,你撒手一走啥都不管啦,你撇下青云啊,我拉扯孩子成人我不容易啊,啊、、、、,啊,我为了让孩子上学,我把全村人的钱都借过来完啊,那做的是啥难啊,我都不敢想啊,家里穷啊,人家都看不起咱啊,笑话我说一个老光棍带着一个小光棍啊!孩他娘啊,你要是在阴间听见我的话,就在坟头起阵小风,也好给我说说话啊,我,我、、、我心里堵得很啊!
也许是苍天都可怜老胡的孤独,一阵小风卷起坟头上的碎雪扑了老胡一脸。
青云他娘,还是你牵挂我啊,只是你走得太早啦,你走后我就没有想过续后啊,为啥啊?怕后娘待不住咱青云啊!我咬着牙,挣口气,也要让咱孩子弄个商品粮户口啊,啊、、、、孩他娘啊,那年秋里,咱家青云发高烧,烧到四十多度啊,我从村东借到村里,借不来给小孩看病的钱啊,我就差给人跪下啦,最后、、、、最后,最后我抱着烧得说胡话的孩,去医院里看,一边给孩子检查打针,我一边去卖血换钱啊!啊,你说说,我做啥坏良心的事啊,大过年的,咋就没有人来给我说两句话啊!我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啊?早知道这样我也不活啦!我不想活啦,青云他娘,你带我走吧!
老胡哭着,手抓着坟头的积雪扑倒在地坟上。他一边号啕着,压抑地哭着,一边用头去撞坟头的雪。“带我走吧,孩他娘,我不想活啦!你们都不要啦!啊,我不想活啦!、、、、、、啊!”
雪下更大了,风刮的更猛了,老胡凄冷的哭声被风雪撕成碎片在空中飘散,四周只有白皑皑的旷野,颤抖的树枝,冰冷无情的大地在倾听老胡的哭诉。
哭过了,老胡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和膝盖上的土,搽一下脸上的泪痕,平静了一会,才踏着凄冷的冬暮向家里走去。他走的很慢,他不想遇见人,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哭过了,因为他的孩子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做爹的,是最高兴的。
虽然如此想着,那思儿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伴着老胡的清水鼻涕在风中颤抖、、、
谁是好人?好人的标准是什么?百分考核吗??
从所里出来,胡青云没有开车,老杜就在所的大门口等他。两人一见闲话少扯,就向南阳路走去。南阳路与黄河路交叉口西南角上有家新开的小蒙羊火锅店。天色渐晚,风似乎也下班了,小了许多。但雪却下得更大了!此时店里的生意格外地好!
两人进店落座,要了一个鸳鸯火锅,点了桐蒿、川粉、鸭血、肥羊肉、羊眼、老豆腐六个配菜,老杜从裤兜里摸出两瓶简装的古井贡。咬开一瓶递给胡青云,自己又咬开一瓶,放到桌上说:“青云,咱弟兄俩不说啥客套话,今个喝带劲它。日他娘,连续忙了半个月了,今个咱弟兄们就放开量,喝得劲它,一人一瓶。也不倒杯子了,对瓶吹吧!哎,别小看这简装的古井贡,不假,这就还是我89年在安徽当兵的时候买的呢!一般人我还真舍不得让他喝呢!嘿,谁叫咱弟兄们对脾气呢!”
老杜猛地连灌几口,脸开始红了,舌头开始短了。胡青云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今个心情也不杂着,所以没喝几口,就感觉头蒙了。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起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在老家的爹,今个都年26了。儿时的歌谣又回荡在耳边,“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杀猪;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贴花花、、、、、、、”。在这个儿时的歌谣里,胡青云的思绪穿越时空,飘得很远。飘到了村里那个打扫干净而冷清无比的小院里,偷过窗户,他仿佛看到老爹孤独抽着一根纸烟发呆,仿佛听到老爹在一声声地念叨:“青云,我儿,你回来吧!过年啦!”
“杜哥,你,你,你说说,人,咋活着这么难啊?我他妈的也是个大男人啊,怎么,怎么,这快过年了,还,还没有回家看看老爷子啊!他,他,他今年都73啦,是个坎啊!我,我,我这做儿子的,不孝啊!”胡青云猛地喝了一口,眼睛半眯着,身子歪着,醉熏熏地说。
“青云,啥也别说,今个咱啥也别说,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哥,哥,知道你心里有话。喝,喝完酒,咱兄弟两找个地方好好说去,喝,喝,青云!明天哥请一天假,我陪你回去看老爷子去,咋样?”老杜一边劝酒一边说。
“哥,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心里就知足啦!哥,啊,我想家啊,我真的想家!我真想回去看看,看看家里的房子,看看我爹过年的馍蒸了没有?看,看,看我家的油馍炸了没有?我爹的年纪大啦,饺子陷谁帮他剁啊?啊、、、、、哥,我想家啊!我想回去陪我爹说说话,他老孤单啊!73的人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那,那该有多难啊!啊!”说着说着,胡青云的眼泪就下了。
“兄弟,哭啥?哭,哭啥啊?明天咱就回去,一起回去看咱爹去。给他拜个早年,磕几个响头。爹,爹,还能哥发几个压岁钱呢,、、、、你说是吧?啊”老杜边喝边劝。
“哥,你不懂啊,兄弟我心里难受啊,啊,我不敢回去啊,我在这里活的很小啊,老爷子一直认为我在这里当多大官似的。如今,唉,不说啦,家要破,人就这样灰头灰脸的,我回家咋给爹说啊?哥,啊,我张不开嘴啊!”
“青云,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咋说也不能糊弄老爷子啊?待明,咱找个机会,哥,替你把话说开去!怕啥?啊,啥时候你都是他儿子,他都是你爹。对不?青云,喝,吃口菜,吃口青菜,这羊眼也不错!来,来,吃,吃!”
、、、、、、、、、菜吃完了,酒喝干了,结帐出门的时候,两人相互搀扶着。
“青云,今个咱哥俩喝的痛快,高兴!要不,咱找个地方也放松放松!”老杜宽着舌头说。胡青云没有答话,只是含糊着说着:“我想家啊,我想回家啊、、、、、。”
沿黄河路向东不远路南有家比较出名的洗浴中心,名曰:千里碧浪。据说服务很有特色!价格也公道,安全系数在中州是有名的。只要你出钱,在这里就能享受到皇帝一样的感觉,进去摔钱的都是爷!
平时胡青云是绝对不进这类的洗浴中心的,他知道这所谓的洗浴中心都有些名堂。想去洗澡的人也绝对不是只在清水里泡泡,在温水下冲冲。关键都惦记着洗过澡后的服务、、、、、、可今个不知道怎么啦,他没有拒绝。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心里太郁闷的缘故,反正他只想让自己麻醉,想自己沉睡过去,死了才好、、、、、、、。
两人先是泡,又是蒸,酒劲发作了,胡青云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被老杜拉着就上了2楼,被一个小姐拉进了包间里。胡青云只是穿着洗浴中心的大裤叉和大汗衫,三下两下就被小姐脱去,正在这时有人进来了、、、、
绢子一知道杨峰的手机号码,就开始揣摩着能给她联系一下,怎么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自己和胡青云的那点“私情”让她知道。今天已经是阴历26了,银基的服装批发生意明显清冷下来。晚上反正没有什么事,先逗逗她,看她有何反应!哼,这种女人清高的很,对其他的不在乎,但对于这种男人粘花惹草风流韵事,是绝对的恨之入骨!思考了一会,绢子拨通了。
一阵彩铃过后,电话通啦。
“喂,你好,请问您是那位?”杨峰说。
“啊,杨警官吧,我是陈绢子啊,哎呀,就是胡青云的老乡啊!”
“啊,胡青云的老乡?你好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啊?”
“是这样的,杨警官,你的号码是青云告诉我的。说你和他是好朋友,让我如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你帮忙,我,我、、、、我?”
“是吗?你是胡青云的老乡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杨警官,这不是马上到春节了吗。我想和青云一回趟老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就是一个村的,他家和我家就隔着四排房子呢。你们安排青云值班的时候,能不能和别人调一下,多给青云几天时间的假啊?”
说实话,杨峰对这个电话很不感冒,心里说:这是从那里冒出来一个胡青云的老乡啊,和我套近乎?谁认识你啊?你算老几啊?凭什么我安排人给他调班啊、、、、、,心里甚至有点酸酸的。
“我考虑一下吧,哎,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过青云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啊?”
“啊,是吗?你看青云真是粗心,前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他喝了6两就醉啦,当时就吐我一身,还是我把他搀回去呢,唉,家里黑灯瞎火的,连个人都没有。一百多斤啊,累死我啦!”
“他前天晚上值班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啊,啊,哈哈,杨警官,你是知道的,象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见了警察心里就发毛。我也是啊。你现在不在我跟前还好,要是站在我跟前啊,不知道我的脸有多红,慌啊!我记错了,是大前天,是大前天!晚上,就在新通桥的豫组宾馆里喝的。”
“是吗?大前天?大前天?那天是他休班,那我还得谢谢你啊,谢你照顾了我们所里的警察!”
“杨警官,你看你,外气了不是?咱子妹们谁跟谁啊?我在银基2楼那开好几间门面,你有时间过去转转。挑几身合适的衣服,算我送给你了。”
杨峰一听心里就感到可笑:你是谁啊?谁跟你是子妹啊?可笑!这人简直是神经病!
“你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这样吧,我还要看书呢?”
“那好吧,有时间过来看看啊,青云在我面前经常提起你,说你人漂亮,脾气好,还是个研究生呢、、、、”
“再见!”不等绢子把话说完,杨峰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个电话简直是莫名其妙,让杨峰气坏啦!这女人是做什么的啊?啊,什么意思啊?再一想,这胡青云也真是的,你把我的电话给你这个什么老乡说什么啊?我能帮她什么忙啊?有啥事直接找你不就得啦,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抱头痛哭去吧,越想杨峰越气,一下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呵!你这胡青云看着老实,谁知道还有个女老乡和你关系不错啊,还深更半夜地去喝酒,她还送你回家。回家?家里没有人?一对孤男寡女,挨那么近,肯定出事。啊,气死我啦,胡青云,我恨死你啦!表面老实的跟真的似的,似下还真有几根花花肠子啊!我,我,我、、、、、。杨峰越想越来气,随手就抓起沙发靠枕,嘴里喊着:“我打死你,打死你,胡青云,打死你!”泪花在眼里,嘴里喊的很狠,但手下去却很绵,而心里很难受。
以至于沙发上的手机响好几次,她都不想去接。最后看也不看未接来电,索性关机睡觉!
刘处长在前天晚上又和老杜通过一次电话,其意思很明显:这次老杜,就看你表现了。事情办的漂亮,过了年3—4月里,你就又是所长或指导员。事情办砸了,你就歇菜吧,说不好,连警长你也甭想干啦!
老杜放下电话,心里先是紧张一阵,后又逐渐平静下来:自古以来,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今个我老杜也要出手啦,我虽不是鸟,也不是为财,但是我为官啊。我窝囊地干了多年了,怎么也该我扬眉吐气一回了。这不,机会来了吗?收拾了胡青云,自己也就上去了。刘大哥,路子广,在中州,他手眼能通天,号称中州政法界的民间组织部长,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没有他搬不倒的人。当然,没有他兑现不了的诺言!
如今中州严格落实公安部的禁酒令,工作期间,只要你喝酒,毫不客气,立即处理你!如果你要再敢着警服,喝点酒,发个酒疯,弄出个什么花样来,哼,绝对不客气,立即清理出去公安队伍!这是高压线,谁撞谁倒霉!如今,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只要把酒灌进你胡青云的肚里,这事就好办了。别看平时在酒场上说的怪好,喝吧,喝吧,咱弟兄们谁跟谁啊?喝!喝完它!喝醉也没有人笑话你!喝啊!
狗屁!别看说的好听,你要是谁真喝醉了,说点不着调的话,办点跑板事,出点小洋相,等着吧,在酒桌上劝酒的人就是第一个嘲笑和传播你丑态的人:“你看那个谁谁?嘿,真是没一点成色!明明不能喝吧,还装不清的能!惟恐自己少喝一口似的。端起那酒,嘿,就跟八百辈子没闻过酒味似,一口就下去了!乖乖!那气势,呵!丢人啊!就跟他一人知道那酒比香油还贵似的!好啦!灌点猫酒就瞎胡说,你知道吗?他竟然说要找局长算帐,还说喜欢单位那小出纳!嘿嘿,你说丢人不?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的,谁知道这家伙还有这心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都说人心隔肚皮,猫心隔毛一,谁知道这家伙咋是个这货啊?真是酒后吐真言啊!”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没准就有人信了:“呵,这小子野心不小啊!还想跟我斗,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着穿小鞋吧!穿上小水晶鞋的人是白雪公主,穿上小不锈钢鞋的是黑倒霉蛋!
要想把人灌醉,除了极力渲染情感、特讲厚道、掏心窝子的话如长江之水泛滥一样外,还得在酒里做点小文章。白酒,一般的人也就是能喝个1-2两,稍能喝一点的人也就是半斤的水平,那喝个半斤不醉,喝个八两不晕,一斤之后才有点小晕的家伙,那就是人才!如果在酒里加点小调料呢,那你的量就得打五折了。这调料很简单,就是洗衣粉!不要相信什么名牌的,一般牌子的洗衣粉都可以。在喝酒前,你往里面加一小捏洗衣粉,对方喝不了几口就得趴下去,烂醉如泥。得!这下您家的酒就全省下了,特适合“请客”的时候用。既省酒,还显得咱待客实在!
老杜裤兜里一边装一瓶简装的古井贡。之所以要请胡青云喝简装的酒,绝对不是老杜抠门,现在的酒防伪的手段太多,瓶盖大多是一次性的。你要是敢往酒里加点啥玩意,那盖你就甭想复圆了,除非你只专业的造酒专业户!简装的不一样啊,盖子取下来,东西加进去,找个压盖机那么一压,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加过洗衣粉的酒,绝对不能用杯子倒着喝,即使在倒的时候再小心,也会起沫,会引起人的疑心的。这酒只能是对着瓶口吹,一人一瓶,抽吧!酒进了胃里,洗衣粉就发生反应了,胃里不但热啊,胃还在蠕动啊,感觉跟洗衣机一样。三下两下,这酒精就融合在泡沫里了。只在胃里翻腾,就是不轻易融进血液被肝脏分解。即使你有几斤的酒量,3两下肚,你就得倒下!胃液刺激着你,酒精再使点劲,你就飘了!舌头短点,走路飘点,脚下软点,甚至摔倒在地磕伤点,那都是小事。千万不能借着酒劲干其他的事,因为《刑法》也修订好几次了,目前还没有发现那条规定:因为酒后惹事,可以从轻处理或免于处理的。
酒的处理,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安排人也很重要,首先不能在本辖区内,大伙见面都认识,下不了手,开不了口。将来真出了事,自己也站不住脚!辖区外的,还得能在办完事后,能迅速消失的那种人。
如今这世道,只要你掏钱,啥事都有人敢做,诬陷个人都是小菜,你要是价钱出的合适,立即有人敢说自己和谁谁睡过,甚至自己跟前的孩子,就是那个人的。至于随便说一句话没有什么原则的话,价钱才是便宜呢。什么都可以卖!例如廉耻,例如良知,例如忠诚、、、、。似乎所有的主流媒体也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做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至于传统的那些东西,如今那个媒体屑于传播!只要你有,卖什么都可以。老杜才花了不到一万,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当然有些人是不需要花钱的,你只需要给他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例如第一个冲进去的人。
门被一脚踹开了,第一个拿着警棍冲进来的是黄河西路派出所的治安协理员,也就是所谓的协警吧。他的工资不多,但是如果能办好案件,罚款数目客观的话,提成是很多的,例如抓嫖客,按新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嫖娼要处于罚款外,还要通知其当事人的亲属将其领回。通知亲属,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干的,那么他就会主动多交点罚款,至于票据,那就不要。公家该得的一分不少,自己的好处也没少捞!所以,他们对这类的活简直是干上了瘾。按理说,这事不难找,但是有这事的地方未必是他能自由进入的地方。进错了地方,抓不住嫖客,他自己还得背上扰乱经济发展环境罪名,让领导批一顿!点子背的,立即卷起铺盖滚蛋!
开洗浴中心的老板也绝非等闲之辈,手里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是开不了洗浴中心的。你要是想在这里做活,就得提前给老板打好招呼,其实也就是塞点钱。至于你想收拾谁,他一般是不关心的。所以在老板这里,老杜花了一些钱,这样真的有什么现场直播被抓住的话,老板也不会出面干涉。
找小姐也很重要,因为做小姐卖淫违反的是治安处罚条例,一般也就是罚点款就走人,严重点也就是送到十八里河劳教几天而已。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事闹出来后,提前安排好的小姐就得立即消失。当然,老杜不能干那些杀人灭口的事,给小姐点钱,让她回老家去或其他城市发展去。
至于那些其他人,都是些报社的记者、都市报道的记者都是老杜临时安排的。如今跑什么都容易,就是跑新闻难!你看看连中央电视台最牛B的节目“焦点访谈”还留有电子信箱和热线电话呢,更别说这些报纸了。那些记者一听说个新鲜事,一溜烟的就来了。
小姐赤身裸体地站在胡青云身边,手里还拿了一个安全套。胡青云迷迷糊糊地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嘴里还含糊着说:“我,我、、、、我,我想回家!”记者手里的相机在喀嚓,都市报道的摄象机在工作。治安员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就胡青云给拉了下来,一反手往上一掀。胡青云哎呀一声就滚下床来,趴在地上。治安员左手拿橡胶警棍指着胡青云的头,右手扳着胡青云的胳膊,一脚踩在胡青云的背上,用极其夸张讨好的口气说:“李警官,嘿,又抓了一个!”跟在身后的一警官上前啪地一声就给胡青云给戴上了手铐。同时,那治安员已经让那小姐穿上衣服,押着下楼了。
迷糊中上楼,迷糊中有人脱自己的衣服,突然又有人把自己从床上揪起来,扔到地上,胳膊被扭在背后,随即一脚就有人踏上去。他刚想挣扎,随即就有人给你从后面戴上了手铐!人的本能使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他猛地一下就翻了过来,脑袋再一激灵,往墙跟一退,后背依墙做支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嫖客带着背铐站起来,让在场的很多人吃了一惊,甚至有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胆小的《东方*报》女记者吓得哎呀一声。李警官右手按着自己腰间的手枪,左手指着他,刚想断呵一声:“给我蹲下!”但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这话就咽肚里了!
李警官和胡青云是认识的,去年10月份,他们一起到中州西部的一个警察学校进行司进督培训。两人都是2排的学员,毕业的时候两人还都被评为优秀学员!私下里关系绝对不错!那次临近毕业的时候,李警官请假回家找老婆温存,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胡青云捎件听装蓝带和一个烧鸡。在学校培训期间,两人绝对是把丝的很!就前几天,两人还一起去丰乐圆吃烧烤,喝啤酒呢!
“青云,你,你,你?咋是你啊??”李警官一脸尴尬,随即他将脸色一沉,扭头对那些记者说:“出去吧!都出去吧!有什么事到明天再说!走吧!走吧!”连推带哄地就把人赶了出去。关上门,二话不说,先把手铐打开,叹口气说:“青云,你咋,咋办这事啊?唉!你看这事咋收拾吧?先跟我回所里一趟吧!这事弄得,唉!”说罢直摇头,心里连说霉气!
胡青云到黄河西路派出所的时候,所长见了胡青云直摇头:“青云啊,你咋能在这事出毛病呢?唉,你说说,这咋办吧?”随即所形成了一个暂时的意见:先做个询问笔录,然后让胡青云回所里听候处理。紧接着就有人打电话通知北阳路派出所的内勤和所长来领人,但内勤的电话没有人接。所长因为连续劳累在五院打点滴呢,最后来个实习民警把胡青云带走了。
小姐的询问笔录很好做,问她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是专业人事,说起话来很娴熟,甚至带点手势比画着。S似乎刚才做的不过瘾!唉,你一个成年男人光着身子,和一个裸体的职业小姐在一个灯光暧昧的屋里,你自己说说能有什么事?你自己说说你想干什么?总不是想一起探讨人生理论吧,当然,也绝对不能探讨如何“做人”啊,戴套才安全!
小姐交过罚款,立即走人!至于胡青云,所长很是为难,要是没有被记者抓个现场直播的话,比较好处理。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那个男人没有点花花事啊!那个城市里没有小姐啊,如果男人都不去找,那小姐不都饿死啊!既然默许小姐存在,就得允许男人嫖娼!但这不一样啊,被抓的是个警察,又被记者照了像,还被记者赤身裸体地录了像。这事,谁敢压下来啊?所长不敢,分局估计也不敢!那,那就先按程序报上去吧!
唉,这个倒霉的胡青云,竟然弄出个这事,这下可完蛋了,绝对得被清理出去!可惜啊,老实的男人也喜欢那事的,人的弱点的,人的本性!可惜啦!这人咋这么倒霉呢!有人天天去找小姐也没有事。他妈比,这小治安员,我看他真是想钱想疯啦,八成是快过年了,急着叼菜!你叼谁的菜不好,你咋能去叼警察的菜呢?这种人绝对是要不得的!过了春节,立即滚蛋走人!啥吊玩意,自己的人都咬,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那天还敢盯我的梢呢!唉,这个小李也是没有眼色,听到一个电话,也不核实一下就去抓人。这下看好了,烫手的山药弄到所里,看怎么处理吧?唉,难啊!处理好了还罢,处理不好啊,哼,得罪一圈人!
妈的比,看看这治安员啥素质?吊毛!
所长气得直摇头,甚至说出了脏话!
至于媒体那头,让分局宣传的口的同志赶紧找人通知一下:在事情没有做出处理结果前,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以任何名义将此事暴光出去!
唉,处理是肯定得处理,至于处理的尺度,得有上级领导把握!
治安员回到所里一句表扬没有听到,就听说自己的抓了个警察,那心里就揪起来了:完蛋了,这下完了。敢情老杜那狗日的坑我啊!说是什么中牟的老板,贼有钱!而且和他有过结。让我替他出口气,再挣俩钱好过年,而且洗浴中心的老板也提前安排好了!他妈的,老杜竟然把自己当枪使,尻他妈,自己算是倒霉了,等着瞧吧,这工作是干到头了。为了老杜的那2000元
刘处长在前天晚上又和老杜通过一次电话,其意思很明显:这次老杜,就看你表现了。事情办的漂亮,过了年3—4月里,你就又是所长或指导员。事情办砸了,你就歇菜吧,说不好,连警长你也甭想干啦!
老杜放下电话,心里先是紧张一阵,后又逐渐平静下来:自古以来,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今个我老杜也要出手啦,我虽不是鸟,也不是为财,但是我为官啊。我窝囊地干了多年了,怎么也该我扬眉吐气一回了。这不,机会来了吗?收拾了胡青云,自己也就上去了。刘大哥,路子广,在中州,他手眼能通天,号称中州政法界的民间组织部长,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没有他搬不倒的人。当然,没有他兑现不了的诺言!
如今中州严格落实公安部的禁酒令,工作期间,只要你喝酒,毫不客气,立即处理你!如果你要再敢着警服,喝点酒,发个酒疯,弄出个什么花样来,哼,绝对不客气,立即清理出去公安队伍!这是高压线,谁撞谁倒霉!如今,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只要把酒灌进你胡青云的肚里,这事就好办了。别看平时在酒场上说的怪好,喝吧,喝吧,咱弟兄们谁跟谁啊?喝!喝完它!喝醉也没有人笑话你!喝啊!
狗屁!别看说的好听,你要是谁真喝醉了,说点不着调的话,办点跑板事,出点小洋相,等着吧,在酒桌上劝酒的人就是第一个嘲笑和传播你丑态的人:“你看那个谁谁?嘿,真是没一点成色!明明不能喝吧,还装不清的能!惟恐自己少喝一口似的。端起那酒,嘿,就跟八百辈子没闻过酒味似,一口就下去了!乖乖!那气势,呵!丢人啊!就跟他一人知道那酒比香油还贵似的!好啦!灌点猫酒就瞎胡说,你知道吗?他竟然说要找局长算帐,还说喜欢单位那小出纳!嘿嘿,你说丢人不?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的,谁知道这家伙还有这心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都说人心隔肚皮,猫心隔毛一,谁知道这家伙咋是个这货啊?真是酒后吐真言啊!”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没准就有人信了:“呵,这小子野心不小啊!还想跟我斗,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着穿小鞋吧!穿上小水晶鞋的人是白雪公主,穿上小不锈钢鞋的是黑倒霉蛋!
要想把人灌醉,除了极力渲染情感、特讲厚道、掏心窝子的话如长江之水泛滥一样外,还得在酒里做点小文章。白酒,一般的人也就是能喝个1-2两,稍能喝一点的人也就是半斤的水平,那喝个半斤不醉,喝个八两不晕,一斤之后才有点小晕的家伙,那就是人才!如果在酒里加点小调料呢,那你的量就得打五折了。这调料很简单,就是洗衣粉!不要相信什么名牌的,一般牌子的洗衣粉都可以。在喝酒前,你往里面加一小捏洗衣粉,对方喝不了几口就得趴下去,烂醉如泥。得!这下您家的酒就全省下了,特适合“请客”的时候用。既省酒,还显得咱待客实在!
老杜裤兜里一边装一瓶简装的古井贡。之所以要请胡青云喝简装的酒,绝对不是老杜抠门,现在的酒防伪的手段太多,瓶盖大多是一次性的。你要是敢往酒里加点啥玩意,那盖你就甭想复圆了,除非你只专业的造酒专业户!简装的不一样啊,盖子取下来,东西加进去,找个压盖机那么一压,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加过洗衣粉的酒,绝对不能用杯子倒着喝,即使在倒的时候再小心,也会起沫,会引起人的疑心的。这酒只能是对着瓶口吹,一人一瓶,抽吧!酒进了胃里,洗衣粉就发生反应了,胃里不但热啊,胃还在蠕动啊,感觉跟洗衣机一样。三下两下,这酒精就融合在泡沫里了。只在胃里翻腾,就是不轻易融进血液被肝脏分解。即使你有几斤的酒量,3两下肚,你就得倒下!胃液刺激着你,酒精再使点劲,你就飘了!舌头短点,走路飘点,脚下软点,甚至摔倒在地磕伤点,那都是小事。千万不能借着酒劲干其他的事,因为《刑法》也修订好几次了,目前还没有发现那条规定:因为酒后惹事,可以从轻处理或免于处理的。
酒的处理,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安排人也很重要,首先不能在本辖区内,大伙见面都认识,下不了手,开不了口。将来真出了事,自己也站不住脚!辖区外的,还得能在办完事后,能迅速消失的那种人。
如今这世道,只要你掏钱,啥事都有人敢做,诬陷个人都是小菜,你要是价钱出的合适,立即有人敢说自己和谁谁睡过,甚至自己跟前的孩子,就是那个人的。至于随便说一句话没有什么原则的话,价钱才是便宜呢。什么都可以卖!例如廉耻,例如良知,例如忠诚、、、、。似乎所有的主流媒体也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做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至于传统的那些东西,如今那个媒体屑于传播!只要你有,卖什么都可以。老杜才花了不到一万,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当然有些人是不需要花钱的,你只需要给他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例如第一个冲进去的人。
门被一脚踹开了,第一个拿着警棍冲进来的是黄河西路派出所的治安协理员,也就是所谓的协警吧。他的工资不多,但是如果能办好案件,罚款数目客观的话,提成是很多的,例如抓嫖客,按新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嫖娼要处于罚款外,还要通知其当事人的亲属将其领回。通知亲属,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干的,那么他就会主动多交点罚款,至于票据,那就不要。公家该得的一分不少,自己的好处也没少捞!所以,他们对这类的活简直是干上了瘾。按理说,这事不难找,但是有这事的地方未必是他能自由进入的地方。进错了地方,抓不住嫖客,他自己还得背上扰乱经济发展环境罪名,让领导批一顿!点子背的,立即卷起铺盖滚蛋!
开洗浴中心的老板也绝非等闲之辈,手里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是开不了洗浴中心的。你要是想在这里做活,就得提前给老板打好招呼,其实也就是塞点钱。至于你想收拾谁,他一般是不关心的。所以在老板这里,老杜花了一些钱,这样真的有什么现场直播被抓住的话,老板也不会出面干涉。
找小姐也很重要,因为做小姐卖淫违反的是治安处罚条例,一般也就是罚点款就走人,严重点也就是送到十八里河劳教几天而已。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事闹出来后,提前安排好的小姐就得立即消失。当然,老杜不能干那些杀人灭口的事,给小姐点钱,让她回老家去或其他城市发展去。
至于那些其他人,都是些报社的记者、都市报道的记者都是老杜临时安排的。如今跑什么都容易,就是跑新闻难!你看看连中央电视台最牛B的节目“焦点访谈”还留有电子信箱和热线电话呢,更别说这些报纸了。那些记者一听说个新鲜事,一溜烟的就来了。
小姐赤身裸体地站在胡青云身边,手里还拿了一个安全套。胡青云迷迷糊糊地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嘴里还含糊着说:“我,我、、、、我,我想回家!”记者手里的相机在喀嚓,都市报道的摄象机在工作。治安员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就胡青云给拉了下来,一反手往上一掀。胡青云哎呀一声就滚下床来,趴在地上。治安员左手拿橡胶警棍指着胡青云的头,右手扳着胡青云的胳膊,一脚踩在胡青云的背上,用极其夸张讨好的口气说:“李警官,嘿,又抓了一个!”跟在身后的一警官上前啪地一声就给胡青云给戴上了手铐。同时,那治安员已经让那小姐穿上衣服,押着下楼了。
迷糊中上楼,迷糊中有人脱自己的衣服,突然又有人把自己从床上揪起来,扔到地上,胳膊被扭在背后,随即一脚就有人踏上去。他刚想挣扎,随即就有人给你从后面戴上了手铐!人的本能使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他猛地一下就翻了过来,脑袋再一激灵,往墙跟一退,后背依墙做支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嫖客带着背铐站起来,让在场的很多人吃了一惊,甚至有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胆小的《东方*报》女记者吓得哎呀一声。李警官右手按着自己腰间的手枪,左手指着他,刚想断呵一声:“给我蹲下!”但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这话就咽肚里了!
李警官和胡青云是认识的,去年10月份,他们一起到中州西部的一个警察学校进行司进督培训。两人都是2排的学员,毕业的时候两人还都被评为优秀学员!私下里关系绝对不错!那次临近毕业的时候,李警官请假回家找老婆温存,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胡青云捎件听装蓝带和一个烧鸡。在学校培训期间,两人绝对是把丝的很!就前几天,两人还一起去丰乐圆吃烧烤,喝啤酒呢!
“青云,你,你,你?咋是你啊??”李警官一脸尴尬,随即他将脸色一沉,扭头对那些记者说:“出去吧!都出去吧!有什么事到明天再说!走吧!走吧!”连推带哄地就把人赶了出去。关上门,二话不说,先把手铐打开,叹口气说:“青云,你咋,咋办这事啊?唉!你看这事咋收拾吧?先跟我回所里一趟吧!这事弄得,唉!”说罢直摇头,心里连说霉气!
胡青云到黄河西路派出所的时候,所长见了胡青云直摇头:“青云啊,你咋能在这事出毛病呢?唉,你说说,这咋办吧?”随即所形成了一个暂时的意见:先做个询问笔录,然后让胡青云回所里听候处理。紧接着就有人打电话通知北阳路派出所的内勤和所长来领人,但内勤的电话没有人接。所长因为连续劳累在五院打点滴呢,最后来个实习民警把胡青云带走了。
小姐的询问笔录很好做,问她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是专业人事,说起话来很娴熟,甚至带点手势比画着。S似乎刚才做的不过瘾!唉,你一个成年男人光着身子,和一个裸体的职业小姐在一个灯光暧昧的屋里,你自己说说能有什么事?你自己说说你想干什么?总不是想一起探讨人生理论吧,当然,也绝对不能探讨如何“做人”啊,戴套才安全!
小姐交过罚款,立即走人!至于胡青云,所长很是为难,要是没有被记者抓个现场直播的话,比较好处理。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那个男人没有点花花事啊!那个城市里没有小姐啊,如果男人都不去找,那小姐不都饿死啊!既然默许小姐存在,就得允许男人嫖娼!但这不一样啊,被抓的是个警察,又被记者照了像,还被记者赤身裸体地录了像。这事,谁敢压下来啊?所长不敢,分局估计也不敢!那,那就先按程序报上去吧!
唉,这个倒霉的胡青云,竟然弄出个这事,这下可完蛋了,绝对得被清理出去!可惜啊,老实的男人也喜欢那事的,人的弱点的,人的本性!可惜啦!这人咋这么倒霉呢!有人天天去找小姐也没有事。他妈比,这小治安员,我看他真是想钱想疯啦,八成是快过年了,急着叼菜!你叼谁的菜不好,你咋能去叼警察的菜呢?这种人绝对是要不得的!过了春节,立即滚蛋走人!啥吊玩意,自己的人都咬,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那天还敢盯我的梢呢!唉,这个小李也是没有眼色,听到一个电话,也不核实一下就去抓人。这下看好了,烫手的山药弄到所里,看怎么处理吧?唉,难啊!处理好了还罢,处理不好啊,哼,得罪一圈人!
妈的比,看看这治安员啥素质?吊毛!
所长气得直摇头,甚至说出了脏话!
至于媒体那头,让分局宣传的口的同志赶紧找人通知一下:在事情没有做出处理结果前,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以任何名义将此事暴光出去!
唉,处理是肯定得处理,至于处理的尺度,得有上级领导把握!
治安员回到所里一句表扬没有听到,就听说自己的抓了个警察,那心里就揪起来了:完蛋了,这下完了。敢情老杜那狗日的坑我啊!说是什么中牟的老板,贼有钱!而且和他有过结。让我替他出口气,再挣俩钱好过年,而且洗浴中心的老板也提前安排好了!他妈的,老杜竟然把自己当枪使,尻他妈,自己算是倒霉了,等着瞧吧,这工作是干到头了。为了老杜的那2000元,自己竟然被人家当枪使唤了,唉,尻他妈,早知道这样,就是给我20000我也不愿意啊,我找个工作容易吗?唉,反正事出来了,老杜的钱咱也收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吧,扛下去吧!反正我是抓人了,还是现场直播的时候抓的,放到桌面上,我也没有错啊!狗日的,我这次要是把工作丢了,你狗日的老杜得给我想办法!
胡青云坐上所里的面包车,一晃酒劲又上来了,到所里倒头就睡了!
胡青云一觉醒来,昨晚发生事情似乎开始了有清晰的思路:坏啦!自己肯定被老杜算计了。其他的事情记不清楚,但是自己被警车拉到黄河西路派出所里做询问笔录,然后又被送回来,这事他已经整理清楚了。苦痛不堪的感觉猛地就遍部了全身每一个部位。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在猜测着各种后果,单位这回可能真的开除自己!然后他就不再是一个警察了、、、、、、、没有了工作,自己又不会技术,家在那里?自己能去那里呢?他感到恐慌起来。
但他最害怕的还是被老家的人知道了,那样肯定会把老爹气死的,可怜的爹还在家里盼望着自己回家过年呢。自己要是真的被清理出去,或者被劳教了,那爹如何在村里立足啊?自己是爹活着唯一希望,他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就是指望自己能好好干,做上官,给家里荣光耀祖,可如今呢?自己却出事啦,小姐的询问笔录已经做过,那小姐死口咬住是自己脱的衣服,而且和她做了。自己不承认,但那又有什么作用?如今都是轻口供,重证据,自己又是光着身子被堵在床上,哎!都是他妈的老杜陷害自己。可如今他却躲得远远的,只承认和自己一块喝过酒,洗过澡,他压根就没有上楼。自己怎么就单独上楼呢?哎,不对,自己是被老杜拉上去的。至于后来,实在有点记不清了,但是自己绝对没有动手去脱小姐的衣服,更不会脱自己的衣服。虽然截止目前询问笔录还没有做,但这事你能解释清楚吗?这事谁能证明你的清白啊?老天爷吗?也许他老人家正忙着过年呢,谁想搭理你啊!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老杜一手安排好的吗?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呢?自己和他的私人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难道又是刘处长的指使吗?也不象啊,上次自己那事刘处长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替自己说过话,讲过情呢。再说啦,刘处长再找人整你,还有什么意思吗?自己就是个小警察,要权没有,要钱可怜。招谁惹谁啦?难道是自己平日啥时候得罪老杜了?自己想想没有啊!甚至老杜的老婆下岗,还是自己找往昔的战友安排到文化路与黄河路口当协管呢。自己没有啥对不起他的地方啊?他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呢?他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呢?
日他妈,老杜,你别管因为啥?我与你有什么过结咱说到明处,大不了你死我活地打一架,你暗地里使坏算你妈的比什么本事?你不让我活安生,我也不让你龟孙自在!你不是要扒我的警服,送我去劳教吗?我今个非得让你孩子乖把事情说清楚,你他妈为什么陷害我?为什么?老杜一定不会说,到目前他还没有露过头呢。不说,我用枪抵着你的头,看你说不说实话。哼!胡青云一翻身就去摸腰里的枪:没有,已经被所里的其他同志给收走了。他叹了口气,眼睛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此时,在依稀的晨光里,所里的同志有的已经起来跑操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黄河西路的李警官来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拿出一盒红旗渠的香烟,抽一根自己点着,吸两口,递给了胡青云。胡青云接过来,赶紧起身说:“哎,大李,你咋过来啦?”
李警官自己又点了一支,使劲抽了一口,意味深长盯着胡青云,似笑非笑地说:“青云,你啥时候有这爱好啊?”
“大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胡青云分辨到。
“青云啊,小姐都招了。不过如今这事多得很,你也别太紧张了。说句违反纪律的话,要是现场没有那么多记者,嘿,我就是推门进去,看到你正干活,也会说,哥们,别慌,我在楼下等你,待会请你喝羊肉汤。可是,那人太多啊,记者,记者不好惹啊,我把你带走,也是没有办法的。啥也不怨,就是那个治安员太他妈混蛋。青云,其实就你那点事算什么啊?啊?”
胡青云吃惊地说:“大李,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别挖苦我了!我真的没有干那事!”
大李说:“好,好,青云,别说了,我来是安慰你的,放心,真的不算什么的。”
胡青云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大李,内心痛苦地想:一个人一旦倒霉,那怕是好朋友,都用变色的眼镜看你,唉、、、、、、、、
“对了,青云,恐怕你这事得调查几天才能给出了处理结果。今个都年27了,家里的年货办好没有,我去帮你办吧,放心,这事我绝对替你保密。”大李诚恳地说。
“呀,我还真有一件事求你,我待会把银行卡给你,你去银行取3000块钱,明天上午替我给老家的爹送去。详细地址我给你写纸上,一定不能把我这的事给我爹说。半句都不能说!到家后,用你的手机给我拨回来,我给我爹说几句话。大李,我知道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我估计这次是翻不了身了。咱俩朋友一场,就算我求你啦!大李!等那天我真的被扒了警服,送到十八里河劳教,你可要去看我啊,别忘了给兄弟切几斤牛肉带着!”胡青云说着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双手递给大李。
一时间屋里气氛压抑起来,大李接过银行卡,脸色逐渐阴沉起来,连续猛吸几口烟,他才说:“青云,你别说啦,你难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你是我的兄弟啊,咱俩玩的多把丝啊,想想,在荥阳培训的时候,你每次给自己充电话费时都没有忘记给哥充啊,你即使半夜翻园墙出去买西瓜吃,也没有忘记给哥拿回来一个啊!如今你出事啦,还是被你哥我抓回来啊,我,我,我心里也难受啊!兄弟,谁叫咱是做警察的呢?我抓你,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次,兄弟,恐怕你是真的过不了这关了,你,你,你,你出了这事,哥,哥,我会欠你一辈子的!”说着说着,大李哽咽起来!
胡青云仰面长叹道:“天也杀我啊!”
大李陪胡青云聊会,安慰几句,就赶紧回所里上班了。但是他总想找个机会能证明胡青云是清白的、、、、、、
第二天,杨峰一到所里上班,才知道所里出大事啦:昨晚上胡青云和一个小姐被堵到床上啦,人被领回来,正在值班室里听候处理呢!全所上下议论纷纷!杨峰的头嗡地一声就大了,她几乎不相信所听到的事情:怎么可能啊?胡青云怎么能做那事呢?他是警察啊!他很老实啊!那昨晚上那个什么绢子的电话呢?乱,脑子里很乱,她只想当面问胡青云个究竟!她三步并做两步就迈进了值班室。
胡青云正坐在床上发呆!
“胡—青—云,你—真—的—和—小—姐—被—堵—到—床—上—啦?”杨峰用冰冷的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
胡青云的眼神没有敢直接去看杨峰,他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地说:“我没有,我被人陷害的!”
“姓胡的,你要真是的个男人,做过的事就要承认。承认了,你还是条汉子。别当孬种!”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承认?”
“好,好,你说你没有做过,那你说说,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的清白!”
“我,我,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好一个记不清啊!孬种!胡青云,你是个孬种!一个男人既然有胆量去做,就得有胆量去承认!敢作敢当的才是男人!你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清白的吗?”
“为什么不敢?我敢跪地对天发誓,我是清白的!杨峰,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清白?你是清白的?那你为什么不向领导说明啊?啊?”
“领导还没有问我啊?再说,我解释他们信吗?那小姐一口咬住我们有那事,我能怎么解释啊?”
“你真的没有做?”
“真的!杨峰,我是一个有着11年党龄的中共党员!我在部队受了10年的教育,我还是一个人民警察!我可以以自己的人格担保:我没有做那事!我可能是被人陷害啦!”
“好,你能不能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我说一下!”杨峰说。
正在这时,所长进来了,他看了杨峰一眼,杨峰把头低下了,犹豫片刻就走出去了。所长也没有说话,抱着个大茶杯,往沙发上一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胡青云就尴尬地站在那里,而所长压根就没有看他。胡青云怯怯地喊了一声:“所长!”所长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喝茶。胡青云站在那里很不自在,尽管他经常在值班室里休息,尽管他与所长的私人交情不错,今天他是第一次有这样感觉。
所长放下茶杯,掏出一支帝豪烟点上一支,慢吞吞的。胡青云憋得慌得很,象等了一个世纪。所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说:“青云啊,看不出啊,平时挺老实,怎么出这样的事,你到今天也挺不容易啊,唉,我痛心啊!”
“所长,我没有!”胡青云低下头。
“可惜啊,我刚才给分局领导汇报过了,上面压的很紧。如今这报纸电视都盯着咱这警察,这事捂不住的。你的警服估计是穿到头啦!唉!我还想着自己年底就退居二线了,老王接我的所长,准备提拔你接老王做指导员!唉,分局里的几位局长的工作我都做过了,只等年底政治部下文了。枉费我一片苦心啊!你算是悔啦!”
“我没有!”胡青云的头低的更低,声音更小。
“这事发生在从严治警的今天不应该啊!”所长将烟灰弹了一下,“我们几个初步研究了一个意见,准备将你的材料报到分局纪委,把你清理出警察队伍!”
接下来所长再说什么胡青云一句也听不清了,所长是怎么走的,他不清楚。他瘫坐在床沿上,有点傻啦!
老杜把胡青云送上楼,自己就躺在楼下的大厅里睡啦!等他醒来时,已是夜里11点多了,他笑了,心里说:估计胡青云这小子正带着手铐蹲在暖气片边上呢。也许不会,都是一个系统的。估计被送到所里听候处理了。嘿,这事办成了,那叫漂亮啊!只要小姐一口咬定你胡青云,你就等死吧!我已经把小姐打发回四川老家了,估计这时候已经上火车了。哼,天王老子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我老杜怎么啦?我请你吃饭喝酒有错吗?至于按摩,那是自己去的,我怎么就没有去啊?我怎么就躺在大厅里睡觉啊?走到那说理我都不怕你!
真要较起真来,我还说你不够意思呢,你见过谁请客洗澡还请玩小姐啊?咱中州没这规矩!打炮都是自己掏钱!请你吃,请你喝,请你洗,我够意思啦!至于出事,那是你自己找的!谁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死去吧!
不行,这事弄成了,得给刘处长说一声,于是他拨通了刘处长的电话:“喂,刘处长,我是、、、,不好意思啊,影响你和嫂子休息了,我待会再说。”
三分钟后,刘处长坐在书房里用手机把电话打过来了。比较私密的事情,刘处长从不用办公室电话或里的住宅电话,那容易留下口实。还是用手机好,随便找个身份证办个卡,用完感觉不妥就扔。想查证据?累死你!
“咋样?事情办得咋样?”
老杜那大致经过给刘处长说了一遍。
“好,老杜,我说我的眼光没错吧,你是有能力的。你缺少的是一个机会啊!这一个活你做得漂亮啊,往下,咱兵分两路,我给他的领导施加压力,必须从严从重从快处理,非扒了他的警服不可。你接下来,要严防有人反水,中间工作一定要做扎实!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尽量少和我联系!哎,你怎么不说话啦?”
“啊,啊,我听着呢,你说吧,刘处长!”老杜说着,而心里却禁不住泛起丝丝凉意:刘处长这人真够狠的!今个整的是胡青云,明个该不会是自己吧?、、、、、
“咋啦?老杜,你尿啦!”
“没有,没有!”
“吊!只要他胡青云被抓个现场,谁也保不了他!他下去了,你就上去了,你怕啥?”
“没有啊,没有怕啊!”
“这事你一定把要砸实他,让他一百年也翻不了案!”
“好,好!好的!”
“老杜,相信我不?”
“看你说哩?我咋能不相信你哩?刘处长!”
“事不密则废啊,关键的时候,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咋能呢?放心吧,刘处长!”
“好,老杜,你那个所长我给你惦记着呢!放心吧!”
“不急,不急。”
中午时分,胡青云想到街上里随便弄点东西吃吃,但是他刚一出值班室,门口的实习民警小张就说:“青云哥,青云哥,没有所长和指导员的批准,你是不能出来的。”
“我饿啦!”
“待会食堂就开饭,我给您端过去,青云哥,你多担待点,别让小弟为难啊!”
“啊,好吧!”胡青云转过身来,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软禁了:在事情处理结果出来之前,自己是不能再轻易出这值班室啦!
12点10分,派出所食堂准时开饭,门一开,杨峰端着两个餐盘进来了:主食是米饭,两荤一素三个菜,一碗蛋花紫菜汤。胡青云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什么都不想吃!
“吃点吧,我上午给我舅打了电话,他跟所长打过招呼了,你下午有3个小时自由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出去找个地方,你把事情经过详细给我说说,我总感觉能找到证明你清白的方法!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也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多少吃点吧!”杨峰劝着说。
胡青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杨峰,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仔细想过了,除非那小姐翻供,我怎么也翻不了案的。唉,我真的翻不了案啦!”
“胡青云,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杀头前还喝两碗酒呢,你怕啥啊?你下午把事情经过好好给我说清楚,我替你想办法,我替你找人,总可以了吧?看看你的样子,要象个男人,振作起来!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要说起怕来,我心里才怕呢,我给我舅保证说你没有问题。请他设法能把你的事情拖2天,我只要2天。我要想办法来证明你的清白!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我,我胡青云谢谢你,杨峰!我吃,我吃,我为什么不吃呢?我心里没鬼我怕什么啊?我吃,吃,我吃不下啊?杨峰,你不知道啊,我心里害怕啊,我这次要是过不了这道关,被清理出去,被我老爹知道了,他肯定会受不了的。他会被我气死的!
我心里真的害怕啊!我对不起我爹,我真的害怕啊!”胡青云勉强吃了几口米饭,就吃不下去了。
“吃吧,青云,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是被冤枉的。相信组织,相信领导!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出来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吃吧,吃吧,多吃点,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青云,看着你在这难受,我,我,我心里也不好受的、、、、、、、。”杨峰的眼圈也红了。
胡青云的眼泪扑踏扑踏地掉在餐盘上,他实在是没有胃口。
“青云,吃几口吧!下午一点半到四点半,你是自由的,我请假出去陪你转转,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说说,放心吧!事情会过去的!相信自己,相信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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